程溪,谈恋爱你得多长个心眼,男人总是得到了,就不珍惜。起初一天给你打十个电话都不嫌烦,后来跟完成任务似的,恨不得十天才打一个电话,说不好还得吵上一架。”
程溪闻言,手指一滞,无意与她争辩。
但嘴上没忍住:“他不一样。”
徐沁看她一脸拧巴,语气轻松了些,“怎么不一样?”
“……他这人挺守旧的,不太上网,对新鲜事物始终保持顿感,但该记住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他不仅记得牢,而且做得好。”
徐沁笑出声,拿手亲昵的拍一下程溪的手,“他有什么不一样呢,我是没看出来,你倒是真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一样了?”程溪低头打量了下自己。
徐沁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呀,说到喜欢的人眼睛都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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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徐沁走后,程溪多少心里有点不安定。
她丝毫不怀疑孟平川待她的真心,但紧攥在手心的手机完全没有动静。已经十一点了,往常这个时间,他该打电话来了。
赌气一般,程溪也没主动给他打过去。
死盯着手机,没拿他肯定在忙这种鬼话唬弄自己,这种自我安慰的事,她做不来,打电话过去扒拉开自己等得结了痂的伤口,这事,她更不乐意做。
窗外已经没了明黄的月色,淡淡的月晕划开苍穹,倏然撕开一道豁口,夜色吞噬而来,在枝叶斑驳的剪影中叫嚣。
算计好了一般,凌晨十二点零一分,孟平川发来一条短信。
晚安。
程溪眼眶有点发酸,不知孟平川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明知她有十二点定时关机,早晨七点定时开机的习惯,却赶在这个点发。
既然他有心为之,程溪也不愿戳穿,关了手机。
睁眼时憋住了眼泪,闭上眼反倒藏不住。
明明没人看见,程溪却无声的拉高胸前的被子,遮住脸,侧身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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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
酒瓶哐当倒地,在瓷砖地面上摩擦着滚了半圈。
在夜深之中发出清脆、悲怆的声响。
孟东南被吵醒,从房间出来,把开关摸到。
光线悉数射到他眼睛里,他本能的眯起眼,手挠后背,“阿川。”
孟平川没应声,用牙咬开另一瓶啤酒,仰头往嘴里直灌,不要命似的喝法。
孟东南走过去,一把抢下来,“发什么酒疯?!”
孟平川伸手要夺回酒瓶,被孟东南捏住他的领口,推搡到沙发上。
孟平川瘫倒在沙发上,半天不动弹,一条腿胡乱架到茶几上,另一条腿垂在地上。孟东南摇摇头,把他另一脚抬到沙发上。
“阿川,发生什么事情了?”孟东南问。
他从没见过孟平川如此颓废的模样。
要说有,大概也是十年前,孟平川外公过世那会儿。
他失去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一并埋葬了自己所有应该被疼爱的软肋。
孟平川看着天花板,摇头说:“我没喝多。”
孟东南:“去你妈的!你没喝多我跟你姓!”
孟平川拿手遮在额头上,笑得张狂,“谁稀罕你跟我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半小时。
孟东南不再理会他胡言乱语,进屋把他被子抱出来,往他身上一丢,“盖上!别折腾了,天塌下来也压不死你,总有个高的顶着。”
“……嗯。”
孟平川在沙发上坐起身,拿手用力拍几下自己额头,点根烟,看了眼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给程溪发短信的画面。
又把医院昨天给他发的短信,逐字逐句细看了好几遍。
他偷拿择优和程溪的头发去做了dna全同胞鉴定,测试结果如他所想。
择优就是小棠。
择优就是程溪千辛万苦在寻找的亲生弟弟。
孟平川沮丧的垂下头,烟头烫到裤子上,他也不觉得疼。
孟东南看不得他作践自己,拉起他胳膊,把他指间的抢下来,泄愤似的丢出窗外。孟平川站不稳,整个人重新栽进沙发。
“咚”一闷声,他手臂甩到墙上,一路摩擦。
整个手背突出的骨节,瞬间擦破了一层皮。
孟东南不明所以,暗自憋屈,正想破口大骂迫使他清醒时。
孟平川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火红的凤凰花燃尽在枝头,他的灵魂一并被抽离,低声哽咽道:“哥,我想她……”
“阿川,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不值得。”
孟东南摇摇头,只当他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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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孟平川一夜好梦。
睡到日晒三竿。
孟平川第一时间掏手机看,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或是短信。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拿冷水洗脸,顺带浇到头上。
胡子顾不上刮,立即到程溪窗前去看。
窗户紧闭,连那盆茉莉花也被端进屋了。
晚了一步。
程溪回学校了,她习惯临走前把盆栽都移进屋。
怕梅雨时节,桃花水泛滥,淹着她的花花草草。
孟平川一时晃神,心里空落落的,靠在墙根想抽烟,烟也没了。
他瞥见程卿凌正蹲在门口,擦洗他那辆车灯都怀了的电瓶车,程卿凌看见他,抬手笑着跟他打个招呼。
隔得老远,他扬声问:“上班去啊?”
孟平川嘴里苦涩,一整天没吃东西,胃里也有些酸水涌上来。
他摆摆手,“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