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袁思开始搜寻当天的记忆,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理解错顾盼当时的意义,顾盼让自己找他,是可以帮忙的。
“我跟你开了个玩笑,”对方笑笑,“虽然以前我们都争强好胜,有点合不来,但是,我欠她一个大人情,这个号码是只给她的,我等了十来年,还以为那个电话永远不会响了。”
“袁小姐是哪里人?”气氛变得轻松之后,他们开始闲聊。
“我在上海长大。”袁思知道陈言安祖籍苏州,对上海人有种天然的好感。
“上海是个很好的地方,我很怀念红松路那家小笼包。”他清癯的脸上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袁小姐,怎么想过入这行?做艺人是非常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
“光靠不怕辛苦还不够呢。”对方呵呵笑。
袁思从背包里拿出一盒准备好的录音带,双手递到他面前:“陈先生,这是我录的几首歌,作曲与作词都是我自己,您有空帮我听听看。”
她递出录音带时,心里砰砰跳,自己好久没唱过歌了,那还是在日本读书时随手录的作品。如果陈言安签下她,以后就很有机会重新把唱歌捡起来吧。
他点头收下:“你很聪明。”
她说:“希望您可以慎重考虑一下退休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想退休?”陈言安愣了愣。
“我身体健康,也不会提早结婚生子隐退,希望可以成为您最满意的作品。”袁思毫无顾忌地说出这句话。
势在必得。
他低下头:“你确实很聪明。”
她出了咖啡厅,小宋在路边等她,她走近了,正要上车,车里赫然多了个人。
“我在附近处理点事情,顺路蹭个车,你不介意吧?”易哲若无其事道。
另一边陈言安还在咖啡厅门口,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跟易哲纠缠,便咬咬牙,坐进去。
她知道门帘的开关在那里,顺手一摸,让门帘降下来,把驾驶室和他们隔开,这样小宋就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她便可以无所顾忌。
“这样让我很困扰,易哲。”
他说:“我很抱歉。”
“这样的话说过很多次了,我很怕你说这样的话,因为你确确实实给我带来了困扰。”
“可是,你明明也不是完全对我没有意思。”
“什么?”袁思希望自己听错了。
“袁思,为什么断定我们之间就没有结果呢?我的家庭给了你压力吗?这就是你一直逃避我的原因?”
袁思也没想到她对周嘉仪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传到易哲的耳朵里。
也很疑惑自己怎么就轻易对周嘉仪吐露了心声,美人就是天生有让人卸下防备的能力,下一次再见到,一定要提高警惕。
袁思道:“你这是听谁瞎胡扯的?”
“你打算否认吗?”他认真地看着她问。
他没有给她否认的机会,她一开口,就失去了声音,全部埋没在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吻里。
他开始只是心里高兴,温柔地亲了她一下,不想过于冒犯。然而亲完了一回味,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再度靠过去,这次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深吻。
他吻得很小心翼翼,双手捧着她的脸,怕她生气,打算等她一反抗就放开她,再道歉。然而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挣扎一下,他便贪心地流连她的唇舌,不愿意停止索取。
直到滚烫的泪流到他脸上,他吓了一跳,不住地去吻她的眼泪,然而越吻越多,最后他仓皇失措地不断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袁思推开他,抹了一把眼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做让你困扰的事。”他送她回到剧组,没有跟着下车,只是摇下了车窗。
袁思感觉自己的意识是模糊的,脑袋里空空一片,低头看易哲,他的脸上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言简意赅地说:“易哲,我们不可能。”
“我明白了。”易哲的声调平和而消极,“我尊重你所有的意愿。”
他摆摆手,侧过头去,车窗缓缓上升,袁思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车驶远。
她没有再哭,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
第11章
接下来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袁思认真看完陈言安给她的合同以后就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字,跟陈言安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发展,便抽时间准备了日本签证续签的材料,还软磨硬泡让阿林去办理了护照,接着把申请参加东京电影节的文件翻译成日文。
《无事生非》的拍摄进度比想象中要快,入冬以后,阿林自己说漏了嘴,这部电影已经接近杀青,他争取明年开春把成片剪出来。
她问阿林:“我觉得你还可以拍得更久一点,你是不是有点刻意赶进度?”
“那倒没有,所有的细节画面都已经在我脑子里了,你把它展现得很还原,这是效率快的原因之一。何况……”阿林道,“这部电影能拍摄,几乎都是因为你,我怎么着也得对你负责任,希望我们可以早点看到成功吧。”
正式杀青后,袁思做了一个决定,她请陈言安找了个知名的造型师,剪掉了自己的一头长发。
她头发天生颜色浅,带着点亚麻色的感觉,被煎成短碎发,清爽地垂落在前额和耳根,更凸显出她立体的五官轮廓。她有一对浓黑的眉眼,眨眼的时候,瞳孔就如星光,一明一灭。
三个月没有来往,易宅那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