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管可以动手了】

*

乔樾关播去吃饭的时候，退出战网前收到了聊天消息。

【~】

【：不搭理我吗？】

【：好歹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还这么高冷啊？唉唉唉，还真是块捂不暖的石头呢~~】

【：我是临糯啊。】

得知nono是临糯，乔樾自然有些震惊，她竟然加入了战队？她不好好在美国念书，回国来打职业呢？那宋义冲呢？就这么纵容他现任女朋友休学打职业？

不过临糯的行事作风，他一向难以理解，所以，纵使他认可她的个人能力，却无法对这个人生出欣赏之情。

【baum：嗯，我知道了，我下了。】

【：拜拜】

*

由于地铁的失误，盛开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德国地铁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天两头不是搞错线路，就是搞停运罢工。只不过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倒霉遇上。

垂头丧气地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别墅，却没想到二楼某个房间还亮着灯，那个房间正是亨里奇教授的房间。

从包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客厅里的灯几乎是同时亮起，吓了盛开一跳。她的外公穿着厚睡衣站在客厅的沙发旁，架在他鼻子上的老花眼镜让亨里奇教授看起来和蔼不少。周遭暖黄的灯光给了这个家浓墨重彩的一笔，让站在门口承受着冷风肆虐的盛开蓦地鼻子一酸。

“外公，我回来了。”站在门口，盛开恭恭敬敬道。

之前和外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盛开发现，其实叫外公也没事的，这个老人总是透过那副圆框老花眼镜打量你，但他并无恶意。

“快进来吧，海蒂。”

进了屋子之后，盛开才发现屋子里的好多地方都贴上了红色的“福”字，好看的一定是出自心灵手巧的外婆之手的，而一笔一划显得歪歪扭扭、参差不平的一定是亨里奇教授的杰作。

心下愧疚。

有些不敢看着外公的眼睛，盛开微微低着头，小声道：“抱歉外公……我……”

“我迟到了。”她道。

“早点睡吧。”亨里奇教授并无怪罪之意，反而说，“对了，i的密码是。”

说完，亨里奇教授转身上楼。

留下盛开愣在原地。

i密码？

拿出手机一看。

陌生而又独一无二的那个无线网络如此显眼。

上楼，回房，洗澡。

她的床对着的那面墙上也贴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盛开看了不禁扑哧一笑。

此时，乔樾竟然还在直播。

看来这回的时长地狱，是无间地狱啊……

“去下洗手间。”见盛开进入直播间，乔樾对着粉丝交代了一句，放下耳机，走到床边发起了视频聊天。

很快，接通。

视频里的小姑娘，头发还湿漉漉的，时不时地就有水珠落在她的睡衣上。她的睡衣是可爱的粉色兔子，此时此刻，她正盘腿坐在铺着粉色草莓被单的床上，歪着头对着他甜甜的笑。

“你怎么还在直播呀。”

“月底时长地狱……你懂的……”略显无奈的声音。

听他这么说，紧接着传来的便是阵阵她如同银铃般的笑声。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她又问。

这回是在问他的病情。

“挺好的，生龙活虎，甚至还想上个国服前十。”

盛开：“…………”

可以，很强，也很有理想与斗志。

“诶诶诶，给你看我外公剪得福字。”盛开像摄像头对着墙上贴着的歪歪扭扭的福字，笑道，“是不是，超级有趣！”

“外公很厉害。”乔樾道。

“对啊，外公是很厉害。”盛开笑着点头，“对了，乔樾，春节快乐呀。”

“春节快乐。”

“那不说啦，再说下去直播间观众怕是以为主播被绑架了，我等会儿就睡了。”盛开道。

“嗯。记得吹干头发再睡。”叮嘱一句。

“好，晚安。”

“晚安。”

“等等等等——”视频那头她又突然叫住了他。

“嗯？”

“你不是下午的飞机回家吗？”

“……”乔樾也这时候才意识到，理论上他现在应该还在飞回中国的飞机上。

现在，他只能继续鬼扯。

*

寒假结束前几天，盛开跟着亨里奇教授去了一次著名学府斯图加特大学。上一次去斯图加特大学还是盛开童年时代的事情了，然而时隔十多年的时间，再一次踏足这个学校，扑面而来的依旧是浓烈的学术气息。

坐在学校一角的长椅上，沉默良久的亨里奇教授终于开口，“你高三那年，我就和你妈妈说，希望你大学来德国念，你可以不选择斯图加特大学，甚至无论你想去西德、东德，你都可以自己选择。如果你喜欢文史哲你就去莱比锡大学，如果你喜欢理工科你可以选择亚琛或者慕尼黑工大。”

“但你妈妈说，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其实她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由生活的权利。”说到这里，盛开接收到了亨里奇教授的平淡一瞥。

“嗯……后来我还是选择在中国念大学。”盛开道。

“德语系，是吧？”

“嗯……就，有点偷懒啦，嘿嘿嘿……”身为学术派的斯图加特大学的终身荣誉教授的外公，一定是看不起她这样投机取巧的选择的。

“怎么都好……”

只是盛开没想到，老人最后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