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里端着两个杯子站在她的身侧。这还是盛开第一次见乔樾穿睡衣,普通的藏青色和红色交错的大格子睡衣,他微微垂着头,一头蓬松碎发耷拉的样子,莫名让她想起《死亡诗社》里的尼尔。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盛开倒了水递给他。
牵着他把他重新塞进床里,就像是在照顾一个x号大童。
“你的药呢?放在哪里?”开口问道。
“发烧睡一晚上就好了,小毛病而已,不要过度紧张。”
“药呢?我再问一次。”盛开眉宇之间有着依稀可见的愠怒之色,“不说就退订直播间了。”
你将永远失去你的头号房管,科科:)。
乔樾:“…………………………………”
她这么说,他没招啊。
日。
“要药没有,要命一条。”声音虽听起来虚弱,却是破罐子破摔,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语气。
得得。大爷。
盛开听了,无言以对,她早该猜到他说带了药都是骗人的。
真是不省心。
“我去旁边药店买药,你乖乖躺着。”一只手摸着他的额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比较温度,碎碎念,“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
转身欲离开,不安分地躺在床上烧的一脸通红的那人却倔强地拉住了她,手掌心依旧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人担心,“我很快回来,不就是隔着一个红绿灯的距离吗?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你乖一点啊。”
“陪我,不要去。”倔强又固执,竟然还撒起娇来。
“不吃药,我看你明天怎么去机场,怎么回家。”盛开撇嘴,试图松开被他禁锢的手。
也是奇怪,这人不是病了么,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还有,这一病,连脾气都犟了不少。
真是难办。
“药没用,你比药有用。”
先是懵圈,但她很快回神,淡淡看了躺在床上的病患一眼,摊手,“然而你现在说什么话哄我都没用。”
乔樾:“………………”
哦:)。
最后,乔樾当然还是没拦住盛开。
“你说了,十分钟。”
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盛开双手作投降状,“行行行,答应你,十分钟。”
之后,乔樾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视线中只有刚被关上的门的那一刻,才缓缓合上眼皮。
不过闭上了没几秒钟,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刷刷几下,订了一个十分钟的闹钟,随后满意地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没想到,盛开这说好的十分钟,远远不够她买回感冒药。
她的记忆确实没有出错,距离他们入住的布莱娜丝公园酒店一个红绿灯距离的街上确确实实有一家药店,但此时这家药店早已关门,并列出了几家在晚间周末也营业的药店。于是她只能又特意去找最近的一家晚间售药店。
接到乔樾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询问药店人员挑选哪几种药品合适,对药店人员说了句“抱歉,请稍等”后,戴上线控耳机接听了电话。
他说不要挂断电话。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盛开先是一愣,随后应下。戴着耳机,不挂断电话也无妨。
买完药后,盛开原路返回,这家药店距离他们入住的酒店也不算远,来回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一路小跑,在路灯的照映下,黑色的影子一次又一次快速地闪过。在寒冷的街头,只有这一掠而过的影子让盛开觉得自己真真切切地奔走在这一片寂静夜色之中。
“你跑什么,不累么?”
久久的沉默被乔樾的一句话打破。
稍稍放慢步伐,吸了吸鼻子,盛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维也纳的冬天可比a市冷多了。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街上都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就连流浪的野狗都早早地找了个窝团起来取暖了。”
“你忘了吗,我说过的,跑起来会暖和很多的……”她又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听起来这个理由还真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另一头,躺在布莱娜丝公园酒店七楼某房间内的穿着睡衣的年轻人,一手搁在眼睛上,一手握着手机接听电话。
怎么会忘记呢。
怕冷的盛小开同学总是觉得跑步会让自己暖和起来。
这个想法没有错的。
可是,只要想到她一个外乡人独自奔走在晚间寒冷的维也纳街头,他的背脊就好像突然涌入莫名的一种刺痛感。
房间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声响,就像是一把可以打开心脏的钥匙。她似是带着寒风料峭而来,被吹乱的短发垂下几撮呆毛,毛线织围巾将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测体温,喂他吃药,然后哄他睡觉。
她明天早上六点半的飞机回斯图加特,因此乔樾总是念念叨叨地催促她快点回去休息,最后还是她说“你睡着了我就走”之后才乖乖躺下。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他的睡眠质量尤其的差,坐在沙发上的盛开都能清晰地听到他说梦话,走近一瞧他一直皱着眉,似是被梦魇所困。又过了一段时间,床上的动静才真正平息了下来,见乔樾呼吸平缓,原本如同褶子一般的眉头也已松开,她又轻手轻脚地用手摸了摸他额头,凉了不少,盛开不禁松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墙壁上矢车菊色的挂钟上指针已经靠近数字2了。
而她是六点半的航班。
虽然疲惫,但却没有丝毫睡意。
打开这几天都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