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左尊嘴角勾着暖暖的笑容说道。
“必须安心,哈哈……宵夜走起。”方子豪搂着几人,向不夜城门口冲去。
“哎?不对啊,我朋友呢?”文若颖到现在才想起那个惹出这一系列事端的朋友来。
“放心吧,我刚刚看她跟一个男人走了,应该是她老公吧,她那么聪明,那么懂得趋利避害,没事的。”歆云牵起文若颖的手安慰她道。
“倒也对。”经歆云这么一说,文若颖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赞同道,“嘻嘻……可以安心吃好吃的了。”
“傻丫头。”歆云揉了揉她的头,看着她单纯无害的模样,心底里浮起一丝愧疚来。
她到底还是成为了最痛恨的那种人。欺骗、背叛,这些别人用在她身上的戏码,她却学得个像模像样,真是悲哀。
回到住所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再晚一个小时,她就可以见一见c城天边的鱼肚白了。
又快迎接另一个清晨了么?可对她来说哪有什么黎明黑暗之分啊,活在深渊里的人,怎又会见得到阳光呢?
门刚关上,她的酒劲就上了来,大脑一阵眩晕,脚踝晃了晃,忙伸出纤细的手臂支撑柱身体。这是怎么了?刚刚还清醒的跟个没喝酒的好人似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幅德行。
呵,真好呢,连她的身体都习惯了演戏,真好啊!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醉成这幅德行!”
房间灯光亮起来的同时,清冷的责备声也已至耳畔,朱诺开了灯,看着歆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蹙着眉头神情不悦道。
“呵呵,竟然等我等到现在,说实话我有点感动了。”
歆云看着穿着一身纯白睡衣的朱诺,勾了勾嘴角,露出了恶作剧似的笑容。
“少美了,我不过是听见了声音出来看看。”朱诺翻了个白眼,虽然嘴里说着不中听的话,但还是走了过去搀扶起歆云。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嘻嘻……你骗不了我的,你绝对是个大好人。”
“闭嘴啦,醉酒后怎么话这么多。”朱诺一脸嫌弃的扶着歆云进了房间,便将她扔在了床上,歆云趴在床上,像是失掉了所有力气的死鱼。
朱诺转身刚要走出房门,身后传来的啜泣声却让她停住了脚步,一声又一声隐忍又痛苦,将所有苦难都悄悄的包裹进柔软的心底,势必会有耐不住苦难生出的荆棘所带来痛处的一天吧。
朱诺的神色依旧淡薄冷漠,只是深灰色的眼眸却不似平常一般。
她垂下眼帘走出了房间,过了片刻后,又回了来,手里多了一块温热的白毛巾。
“擦擦脸吧。”
她走到歆云的床头,将白毛巾递到了她脸旁。
“谢谢。”过了有一会儿,在朱诺以为她可能不会接过去的时候,她却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苍白的布满泪痕的面容,声音有几分沙哑带着重重的鼻音,伸出细的如筷子般的手指抓住了毛巾。
“这件事你不会向他报告吧?”
歆云翻了个身,吸着鼻子,将毛巾覆在脸上。
“我还没那么无聊。”朱诺白了她一眼,靠在床头的桌子上抱着双臂冷声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将我从早上起来一直都晚上睡觉这一天当中所做的事都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他呢,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诸葛大少那么忙,怎么可能会有工夫看我几点刷牙洗脸,几点吃饭洗碗啊。”
歆云掀开毛巾,坐起身来,“朱诺你有想家,想家里亲人的时候么?”
“不会,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过家,也没有过家人。”
朱诺摇了摇头,冷淡的神情中有几分失落。
歆云偏过头看向她,朱诺站在昏暗里,看不清神色,但那脸上隐约可见的清白的光亮还是晃动得歆云眼睛发疼。
“孤儿?”
“嗯。”
“对不起……刚刚的话、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歆云忍着发晕的头,转了个身,挪到了朱诺的身边。
“其实还好,我都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时候看到你们想家时的样子心里会有些空唠唠而已。”
朱诺摇了摇头说道,清冷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一个人因从不曾拥有过,所以也不会体会到失去之时的伤心难过。
心里会空,是因为有所缺失。
“嗯……和家人在一起、是种、是种什么感受?”
朱诺迟疑了片刻问出心中所想,她见过很多家人互相陪伴时的情景,妈妈陪着女儿,丈夫陪着妻子,孩子陪着父母,她看着他们脸上那平静幸福的笑容,觉得特别好看,特别温暖,曾经对着镜子呲牙咧嘴的练习过,可就是学不会,可能是因为内心里感受不到那种温暖幸福的感觉吧,所以这种笑容,她永远都学不会。
“家人啊,其实就是像我们和张妈这样,彼此陪伴,彼此关心,照顾,在一起时觉得特别温暖,特别轻松自在,特别有爱,分开时又会彼此牵挂,担忧。他们会成为你最大的软肋,却也能是最坚强的铠甲,有了家人后,我们会变得很脆弱,但也会变得很勇敢,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想起来,心里还是会觉得温暖。”
想起过去同家人一起时的时光,歆云湿润的眼眶里闪动着温暖的光泽。
“虽然……也会因为失去他们而伤心,难过,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带来很多慰藉,很多的力量,面对艰辛生活的勇气,总之,家人是很重要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