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这半年吧,明年就会好些了。”谢璇晓得韩采衣的性子,带她回屋恐怕能把她闷死,所幸出了棠梨院,往后院去散心。
“那我这半年可就难熬了。”韩采衣有点惋惜。
“难熬什么,你表哥不是也经常去吗?有他在,还愁哪里不好玩?”谢璇打趣。
韩采衣叹了口气,“也不能天天跟唐家表哥玩啊,说起来上回他见过澹儿之后,念叨了好几回呢。后来听说我哥经常来教澹儿武功,也吵着要收个徒弟,赛过我哥呢。”
“那他收到了?”
“没有。”
旁边谢澹跟韩玠来往的次数多,不自觉的对韩采衣也有些亲近,闻言忍不住一笑,道:“唐大哥自己都打不过玉玠哥哥!”
“所以他痴心妄想。”韩采衣哈哈一笑,又向谢璇倒:“说起来澹儿还真是天资聪颖,我还想他此时入门学功夫,平常又要读书进学,应该没多大进益,谁知道今天碰见的时候试了试,他这身手学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澹儿当然聪明啊!”谢璇得意。
韩采衣也是赞许,“以前瞧见谢玥那个弟弟顽皮捣蛋,澹儿总是乖巧沉默,还想着俩人如果打起来澹儿必定吃亏,今儿看那个样子,嘿——”她转头看向谢澹,“你是不是已经收服他了?”
“我本来就是哥哥,谢泽当然打不过我,他现在挺听话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之间,便见迎面谢津牵了那只大獒犬走了过来。那只大獒犬在府里养了半年多,如今对谢津十分亲近,只是它毕竟体格高大,面相凶狠,被铁链子牵着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依旧十分吓人。
谢璇知其凶猛,下意识的往侧面避让,韩采衣却是个胆大的,瞧谢津拿铁链牵着它,便故意做鬼脸去逗,惹得那獒犬凶巴巴的叫了两声,作势要扑过来。
因谢澹比谢津年幼,此时途中相逢,少不得得过去拜见兄长。
他是个男孩子,倒不是太怕獒犬,正要迎上去的时候,忽听那獒犬一声怒吠,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似的,精神陡然振作,猛然往前一扑,就要去咬谢澹。这一扑,就将那铁链子绷直了,待得谢津都有些站立不稳的往前踉跄了两步。
谢澹险些被这凶兽咬中小腿,下意识的往后一避,瞧獒犬疯了似的狂吠,忙往后躲,口中道:“大哥,救我!”
然而谢津并没有救他。
这獒犬乃是他带回府的,半年相处,自然该熟知其秉性,有办法安抚躁动中的凶兽,谢澹也是因此才向他求救。
谁知道谢津脚步踉跄之间,竟未出省喝止,反而是将手一松,像是牵不住了似的,将那铁链丢开。这下子獒犬没了束缚,愈发凶狠起来,追着谢澹便又扑了上去,势头十分凶猛。
谢澹虽跟着学了几天本事,那也只是入门而已,对付个谢泽绰绰有余,哪能对抗这等关外出名的凶兽?他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不敢硬碰硬,只能努力的腾挪闪躲,应付得捉襟见肘——害怕獒犬伤了姐姐,这等危急的时候他竟然还记得努力后退,免得将獒犬引到两位姑娘身边。
另一侧的谢璇已经吓得有些呆了,不敢打搅谢澹的心神,忙朝谢津道:“大哥哥,喝止它啊!”
“回来,别咬啦!”谢津倒是出声了,喊得也挺卖力,奈何那獒犬充耳不闻,一门心思的只往谢澹身上扑,仿佛谢澹那儿有吸引它注意的东西一样。
这厢韩采衣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毕竟自幼练着功夫,虽没有打虎擒狼的本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谢澹处于险境而无动于衷。两人一獒搅在一处,暴怒的狂吠声中,谢澹的衣衫被撕扯得粉碎,连韩采衣都惊叫了几声。
谢璇大急,眼瞅着谢津是故意不帮忙了,便往那铁链上赶过去,想以此制止。
獒犬也不理会两个姑娘,一个劲的只往谢澹身上扑。谢澹毕竟多年读书,身子骨不耐摔打,躲闪了这半天,又是紧张又是惊吓的,这会儿行动已经显得迟缓起来,后腿一时没收走,险些被那獒犬叼在嘴里。
韩采衣就在他的身边,努力往前一拉,才险险救下那条腿。
獒犬像是被点燃了凶性,越扑越勇,眼看着就要叼住谢澹的脚,谢璇和韩采衣的惊呼声还未出口,侧面忽然有把刀疾飞而至,不偏不倚,正正砍在那獒犬的脖颈上。
谢澹的一只脚此时已然进了獒犬的血盆大口之中,就只差被合齿咬断,那獒犬吃痛后猛然张口,在谢澹飞速救出脚的那一瞬,鲜血四散溅开,那柄刀重重的插入泥土之中,獒犬那硕大的头却混着鲜血飞出,滚落在韩采衣身后。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谢澹和谢璇几乎同时瘫坐在地上,就连一向胆大的韩采衣都是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没了声音,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谢璇、谢澹和韩采衣都是心惊不止,谢津则是万分心痛——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讨来的一只关外獒犬,费了多少心神才训练出来,就这么被砍头了?
怒火猛然烧起,他愤怒转头,就见韩玠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
麒麟服齐整华美,他随手取了月华刀归入鞘中,就势蹲在了谢澹身边,“如何?”
“没,没事。”谢澹心有余悸,侧头见那可恶的狗头就在旁边,想要踢一脚泄愤,腿上却是无力,还是韩采衣帮他一脚踢飞,怒道:“可恶!”
她的怒斥还未落下,谢津便已走上前来,朝韩玠怒道:“韩兄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