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昭阳宫失火分明就是人为!”唐艾没处讲理,“话说回来,就算真有鬼魂,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问得好,我算是什么人,又和这昭阳宫扯得上什么关系……”萧昱悄然垂眸,不着痕迹,不露哀喜,“你或许还不知道,前阵子萧承义被皇帝老儿禁足,就是因为在这昭阳宫前多逗留了半刻。皇宫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祈妃娘娘是不可说之人,说提谁倒霉。”
“为什么不能提?”
“有传言说,祈妃娘娘是北燕皇室的后裔,本姓慕容。她接近皇帝老儿,其实是意图颠覆我大天/朝,从而谋求复国。所以,最后皇帝老儿赐她一死。”萧昱七分潇洒,三分黯然。
唐艾以理性判断,萧昱说的是真话。这位爷每次难得正经,总会说出点真知灼见。她刚想接话,萧昱却忽然灭了火苗,拉着她翻出窗户。
殿外的荒草丛中,萧昱对唐艾悄声耳语:“你看,鬼来了。”
果不其然,两束魅影一前一后,幽幽晃晃飘入昭阳宫深处。
见不得人的“鬼怪”,一丝儿阳气不存的废殿,二者简直堪称绝配。
两个“鬼怪”的到来,倒教唐艾喜出望外。这两束影子,怕就是在后宫装神弄鬼的人。
唐艾伏在窗下,恨不得耳朵长出八丈远。
宫殿中虽无灯火,但就着月色,依稀能瞧出影子分属一男一女。女人身姿窈窕,一步步走向男人,突地一转身,倾倒在男人怀中,一声嘤咛。
这对男女接下来的举动,就比较让人尴尬了——他们选择在这破败阴森的昭阳宫中,行云雨之事。
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无所顾忌地在女人耳鬓嘶磨。女人娇喘连连,嗯嗯啊啊,听声音就知道正处于欢愉的高峰。
唐艾也就是因为离得如此之近,才有幸观摩这般香艳的场景。这声响传到昭阳宫外,却已化作飘飘渺渺、诡谲难明的魅语。
如此看来,这对男女也真是聪明人,因为他们幽会的地点捡得极好。昭阳宫这个地方,人人避之不及,在这儿弄玉偷香,便基本避免了一切被旁人察觉的可能。
柳昭仪在对面的永春宫过世,有可能是受人迫害,含冤而死,那么即使有太监宫女在昭阳宫外听到动静,也必然认定是柳昭仪的冤魂作祟。
这样一来,宫里边自然而然就开始盛传鬼怪之说。奴才们都有惊恐之心,更加没人有胆子靠近永春宫与昭阳宫,刚好又为这对男女打了障眼,使这俩人肆无忌惮。
唐艾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撞见此种男女之事,不一会儿就已经嗓子眼儿发紧天灵盖儿发麻,一身虚汗没地儿淌。这样大尺度的画面,她委实承受不住。
可等她回过脸时,萧昱竟已不知所踪。她吃了一惊,焦急地四下张望,背后突又掠过一阵凉风。
萧昱去无影来无踪,没用片晌就回到唐艾面前:“小矮砸,你看得挺入迷嘛。”
唐艾立马面红耳赤:“谁入迷了?!你去哪儿——”
“嘘——”萧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扒住唐艾的耳朵眼,“我觉得不过瘾,所以就跑到那俩人跟前去看了。”
“你又进到殿中去了?!那你可看清了这两个是什么人?”
大殿里黑咕隆咚的,唐艾所处的位置能只瞧见那俩人的身形。她不得不承认,萧昱抓住了好时机。那俩人正值酣畅淋漓,警觉性是最低的时候,萧昱此去也许已看到了俩人的脸。
“呵呵,总之很有意思就对了,”萧昱缩巴了缩巴身子,“别出声,再听听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昭阳宫的宫殿之内,这一男一女终是结束了颠鸾倒凤之举。
女人理了理鬓发,对男人道:“说到底,她都是你的妹妹。陛下不见我,那件事儿就只有靠你了,你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多说上两句话,不要让我与她母女分离。”
男人牵过女人的手:“你的嘱托,我怎会不放在心上。”
女人假意打了男人一巴掌,指尖又在男人脸上揉蹭:“若不是那天的那场火,你我之间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们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我才不要到此为止!”男人一把揽起女人的腰。
“可我终究是你的庶母。”
“那也只不过是现在。”
“你——”
“你难道不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么?”
俩人的这番对话,只让唐艾越听越错愕,越听越头大。这一男一女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为什么话中还能扯到皇上,那什么母女、大火、庶母又是什么意思?
她脑瓜壳里不断琢磨着这些疑问,再瞧萧昱,却见他微微紧着眉宇,眼中的光摸不清也猜不透。
事已至此,不搞清楚这些疑问,唐艾绝不能罢休。既然刚才萧昱可以全身而退,那她唐艾也可以。于是,她根本没想着知会萧昱,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入了宫殿。
殿内地上散着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唐艾并不知情,落地之时好巧不巧被绊了一下。得亏她身手矫捷,带着这团软物一个轱辘滚到柱子后,才不至被抓个现行。然而她终究弄出了响动,导致那对男女齐刷刷停了勾当。
女人警觉地关顾四周道:“你听见那声音了么?”
男人抚慰起女人的身体:“大概是风声吧。”
唐艾大气不敢再出,听着那两人继续嘶语,一时不敢妄动。
那团软物也还在唐艾怀里,她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