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还算和气的语调却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若是可以,她真想扑向前一口将他咬死,一了百了,看他还敢不敢算计她。
第27章亲昵
心中憋着气将头扭从一边,沉默良久竟也不曾听到他言语,或是因舌头伤到了不便开口,如此一想顿觉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因她的缘故才会如此。
正眼望去正对上满含愧意的俊眸,心中滋味难言,明明是恼他算计她,可每回对上他的眼,总会让她腾起一股无力感。
当初还是冷峻少年的他可没这么多花花肠子,有时惹恼她了,也只跟块木头似的冷着脸站在一旁等着她消气,而眼前这张俊颜与七年前相较也不过是退去了青涩更加养眼罢了,其余并无多少不同,但他的心思却让人难以琢磨。
就如此刻,他盯着她不转眼,眼中的愧意让她有种是错觉,觉着并非是他的过错,他那略含委屈又愧疚的神色让她很无奈。
“你到底想如何?”秀眸冷瞥,无形中已带着几分妥协,本打算这一路都不理会他的,终究还是心软了。
似是被她的态度伤到了,世子爷嘴角动了动却不发一言垂眸。
许离忧顿时傻眼,这厮是吃错药还是换了个人了,竟也会用这一招,以柔克刚、以退为进,这不是陌儿惯用到已烂俗的招吗?
僵住的嘴角抽了抽,她更想抽自己两耳刮子,不同的两人用同一个招数,自己竟毫无还手之力。
心太软果真是大忌。
眉间隐隐作痛,玉指轻柔片刻依旧无法缓解,沉闷的氛围越发让她心烦意乱,“你这一根筋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世间诸事并非都能如你我所愿,有时放下便是放过自己。”
景熠眼中一派温和,言辞却有些犀利,“我竟不知你何时也学了庙里和尚那些道道了,我记得你最厌烦的便是和尚念经,如今倒是成了小和尚了。”
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许离忧听懂了言外之意,暗指她口是心非。
他如今最擅长的便是蛇打七寸,一打一个准儿。
她懒得再做口舌之争,往后一靠,叹息道,“那一年出了点小意外,我忘却前尘独自在外游荡遇见你,无人管束,性子野了些,难得你一味包容忍让便变本加厉欺负你,现如今你这样反倒让我越发歉疚了,像是被我欺压已久不知反抗了。”
即便她无理取闹,他也沉默忍受着,逆来顺受,他对旁人总冷着一张脸,她时常嘲笑他是木头,他也一笑置之。
是的,在她面前,他是不一样的,不经意也会笑。
舌尖的火辣辣的,心间又是一阵烦躁,景熠觉着糟糕透了,眼前的她钻了牛角尖,而他竟不知她是因何逃避他,逃避过往的一切。
“是何原因让你对我避如蛇蝎?”躁意上心头,他向她靠近,双手捧住她的头,沉着脸问。
近在咫尺的面庞俊美无俦,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姿势过于暧昧,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没能如愿,他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眠儿,为何?”
“只因不喜。”她冷然偏开脸。
不喜……
只因对他无意,是以不喜,归根结底还是他自作动情,让她厌烦不已。
深邃的黑眸中猛然凝结了汹涌情绪,盯着她漠然的面庞,只觉寒意侵袭,浑身由内而外透骨冰凉,想要质问却无从开口。
景熠颓然退开,自嘲地勾起唇角,“岭西村重逢,你分明是认出我的,见我性命无虞便抽身而去,京中再遇,若不是我强求,你我便是形同陌路。”
“眠儿,你的心真是狠呢。”只对我狠心。
无力地往后一靠,景熠疲惫地闭上眼,似乎再多说一句的力气也耗尽了。
见他如此,许离忧终究还是不忍,嘴张了张,忽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景,对不起……”
清韵的低唤让双眼霍然睁开,深邃黑眸中的沉寂一点一点被期冀照亮,他耐心静待,更是不想错过,熟悉的呼唤于他而言恍如隔世。
目光相触,淡淡的忧伤在蔓延,似是有什么在推动,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微微倾身轻轻抱住他,将头靠于他结实带着暖意的肩上。
忽来的亲昵之举让景熠蓦然僵住,半晌不知该如何动作,听她幽幽低语。
“阿景,若是不曾相识,你我会活得恣意些,你是身份尊贵的皇孙,庙堂之上由人瞻仰,而我亦是游于江湖,自由自在。”
她的无奈,他似懂非懂,双臂抬起揽住她的肩,力道渐渐收紧将她束于怀中,他哑声道,“我这人最是自私霸道,你我相遇是缘,也是恩赐,我不知你到底背负着什么非得与我划清界限,这些都是你擅自做主不曾问过我的意愿,此刻该让我来做主。”
臂上的力道又紧了紧,他俯首,下颌抵在单薄的肩上。
“眠儿,我不许。”
“不许你忘了我们相依为命的那一年,不许你擅自悔婚,你说做人信誉最重要,你曾对我许下婚约,我信了你,你甩不掉我的。”
低沉的嗓音透着决然与坚定,无形中充斥着一股诱惑力,如醉人的酒暖了心却飘忽不着地。
许离忧轻挣,他揽得越紧,不肯有一丝退让。
“世事并不总随你我之愿的,从我去孟府退亲时起,许多事便脱离了掌控,尘封已久的往事终会被揭开,届时你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她软下身子依偎在他怀里。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