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办喜事的话,也可要全套都是红呀。”一位营业员又说。
这话,桂香嫂听了真的心头跳一下,不是因为什么,是害羞。一双水灵的眼睛看着杨楚生,看他的表情了。
“这个做上衣不错。”杨楚生又说,然后往柜台边趴,朝着几位女营业员就问:“你们好像都到过我们那里支农?”
“对呀,你不是叫杨楚生吗?不过你的对象,我们才第一见。”一位有三十左右的营业员,说完了还朝着桂香嫂笑。
也不能怪人家会误会,这位小村妇才二十二岁,长得又漂亮,身材比村姑还高挑苗条,谁知道她是村妇。
“哈”地一笑,杨楚生差点大笑。不过看着桂香嫂在看他,这家伙想笑也不好意思,但也干脆不纠正了,她没纠正,他急啥。
桂香嫂的脸那叫红啊,这越红,人家营业员却以为他们真的是对象。她们这些人找对象,那个不是脸红红,小心脏也是怦怦跳的。
“就这个吧。”桂香嫂也下了决心,说着拿出布票和钱。反正这新衣服,也是春节的时候要穿的,红就红吧。这其中有没有杨楚生说不错的原因呢?可能有吧。
两人拿着布,走出去的时候,那几个营业员还在看他们的背影,小声讨论。
“哎呀,你想穿红的呀?”秋月嫂看那布料还问,好像桂香真的不能穿红了的意思。
桂香嫂点点头,将布料往独轮车上放,然后又快速瞄了一下杨楚生。瞧她的脸,那两抹腮红还没退,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也内心暗赞了一下,就是一个美字。
三个人,这一路走也有点滑稽。秋月嫂全身心都倾注于那碗面条汤,桂香嫂呢?却是时不时抬起眼睛,往杨楚生瞧一下。两人的目光要是刚好碰一起,这美村妇还嘴巴一抿,含笑赶紧将目光移开。
“哎呀,秋月嫂,我拿吧。”杨楚生感觉这样走回红光大队,两个小时可能还走不来。那碗面条汤已经冷了,说着连同草帽扶在手里。
杨楚生也不是完全嫌秋月嫂走得太慢,心里还是有某种被感动吧,一个母亲爱孩子的程度,是不能用这碗面条汤来衡量的。
又有快乐的场面了,祠堂里又特别热闹,别的生产队的社员多羡慕啊,第三生产队的社员们,记完工分就开始分钱分稻谷单子,这是他们养鸭挣来的。
“唰唰唰”!祠堂门外白影一闪,小白跑进来了,后面肯定就是杨楚生。这哥们一进门就笑,他的鸭养完了,又能清闲了,这时候国庆节也已经临近,然后就要准备秋收了。
“水笋叔,那十几只不会走路的鸭,就卖给社员们杀了吧。”杨楚生一进门就说。
“行,我要一只,开开斋。”水笋叔说着还乐,这种北京填鸭有多好吃,他们家还没吃过。
“我也要。”杨楚生说完,往刘雪贞腾给他的位子坐。
秋月嫂也要一只,今天她四个孩子高兴啊,一碗面条汤,四个小家伙吃完了,那个还粘着油的碗,四个还得轮流每人舔几口。现在她也有收入,就再让孩子们高兴一场。
祠堂里,全都是第三生产队社员们的笑声。要不是水鸡叔和妇女主任走进来了,杨楚生还要叫几个打上游,赌几根香烟。
“有收入了,就能笑,你们也要学他们一样嘛。”水鸡叔朝着其他两个生产队的社员喊。然后转向杨楚生说:“公社打电话,国庆节公社要开庆祝会,每个大队的知青,都要排练一个节目,你们四个也要。”
“行,我们保证献上最精彩的。”杨楚生大声说。
“吹!”刘雪贞朝着他瞪一眼。
分配完毕了,杨楚生招呼几个知青,别管啥的,将他的那只北京鸭杀了,再来一瓶酒,爽一场再说。反正这国庆一到,离政策改变的日子也不远了,有能爽的就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