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浅笑地问着。
她的头上,一直插着他送给她的木钗,就算他们家的生活后来好转了,她的头上依旧素雅,不曾见她买过其他东西别到头上去。
“嗯。”寒初蓝点头,又扫着其他钗子,笑道:“千泽,这些发钗都很好看,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买那一种款式了。不如,你帮我挑挑吧。”
千泽宠溺地答应,便在摊前认真地帮她挑着发钗。
每个款式,他都觉得差不多,她的发丝黑如墨,不管是插那种发钗都一样好看。她喜欢素雅,他最后选了梅花簪,拿着梅花簪,他反复地看了看,觉得真心不错,插到她的头上去,肯定很好看,于是扭头笑着对她说道:“蓝儿,这梅花簪不错,你看看,喜不喜欢……蓝儿!”
站在他身边的不再是寒初蓝,而是一个,不,是好几个陌生的女子,那些女子在他转身的时候,都痴痴地望着他,出门的时候,他没有戴那个鬼面具,寒初蓝也没有要求他戴。
“公子,这梅花簪真的不错,谢谢公子帮奴家挑选。”那个站在他身边,被他当成了寒初蓝的年轻女子,羞红了脸,娇羞地从他手里拿过梅花簪。
夜千泽哪有空理睬这些莺莺燕燕,他在摊前没有看到寒初蓝的身影,立即挤出人群,四处张望,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早就不见了寒初蓝的身影。
微板起脸,夜千泽想都不想就朝天下第一楼跑去。
那丫头肯定是去找元缺了。
她提出要去找元缺索讨解药,就把这件事当成了她此刻的目标,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会有什么危险,她都会去的,该死的,她就是那种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人!
……
某间暗室里阴阴沉沉的,就算外面还是白天,里面已经要点着烛火了。放着烛台的桌子前,元缺坐在那里翻阅着书本,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书,翻阅的动作很快,如同走马观花。
有个男人在外面轻敲了三下门,两轻一重,这是元缺的联络暗号。
他没有起身,还在翻阅着书本。
那个男人敲过了门后,又等了片刻,才推门而入,门的外表像地板,外面的空气很浑浊,因为那是柴房。
把暗室设在柴房的地下,谁都想不到。
“属下凌远见过少谷主。”
元缺淡淡地嗯了一声。
“少谷主请吩咐。”凌远在元缺的面前五步远弓着腰,等着元缺的吩咐。
元缺把一本书全都翻阅完了,合上了书本,凌远清楚地看到那书本一个字都没有,敢情元缺看的是一本无字天书了。抬眸,元缺淡淡地吩咐着:“一会儿,如果有一男一女来找,就说我不在。如果只有一个女人来找,就把她带到城外的十里亭去,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是你们把她带走的。”
“属下明白。”
元缺拿开了那本无字天书,书本下面赫然压着一幅小画,是一个女人的画像,他拿起画像,展示给凌远看,凌远明白他的意思,恭敬地退出了暗室。
……
帝都。
一顶软轿子抬到摄政王府前停下来,早就在门前等候多时的王府管家迎忙迎下来,刚好看到坐在软轿里的周妃钻出来,管家快走几步,迎着周妃,嘴里恭敬地说着:“周妃回来了。”
周妃的贴身嬷嬷扶着她步上了王府门前的台阶,她一边走着,一边温婉地嗯了一声,随口问着管家:“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周妃在宫里没有见着王爷?”
管家小心地问着。
周妃因为是太皇太后赐婚于夜沐的,加上她性格温婉,待长者极孝,深得太皇太皇的喜爱,隔上几天,太皇太后就会让她进宫陪着说些体己话。
当然了,太皇太后每次问的都是摄政王府里的大小事情,包括夜沐回府后的一举一动。
夜沐不待见周妃,每次太皇太后问起,周妃都会错开话题,不敢如实回答。好在太皇太后也知道夜沐对周妃不好,不会真的追问下去。
周妃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了黯然。
夜沐每天在宫里处理政事,辅助幼主,她也常进宫,但夫妻俩在宫里是见不着一面的,就连太皇太后让人请夜沐到慈庆宫用膳,意欲制造机会让夫妻亲近亲近,夜沐都会拒绝的。
周妃又没有那个胆量到御书房去找夜沐,所以每次都是自己进宫,自己回府。
嬷嬷马上就瞟了管家一眼,管家自知问错了话,连忙垂下了头,耳边便响起了周妃轻轻地一叹,“本妃在自己的家里,想见王爷一面都难,更别说在宫里了。”
嬷嬷连忙劝着:“周妃别难过,王爷这不是政事繁忙吗?听说东辰国又在我朝边境犯事了,这一次东辰国不仅仅是犯事,而是直接杀人,侵占我朝国土,这战事怕是免不了,王爷自然要与众将商量战事的,等王爷忙完了,周妃想什么时候见王爷都行。”
周妃苦笑着,知道嬷嬷是在安慰她。
她要是什么时候想见王爷都行,她何苦夜夜对着孤灯,就着冷枕,度过漫漫长夜?
嫁他八年为妻,他仅当了两次的丈夫,一次是太皇太后逼迫之下,他喝醉了酒后愤而与她洞房,一次是他思念紫灵公主,还是喝醉了酒,错把她当成了紫灵公主。
两个儿子就是那样来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两次的碰触,赐她两个儿子。
除了那两个晚上,她都是独守空房。
八年呀!
多少个日日夜夜,白天,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