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才分离,便相思了!
在桌前坐下,用手轻轻地摸过他摆在桌子一角的那些书本,这些书是他经常看的,看着这些书本,就像看到他一样。
摸摸自己还有点肿的脸,再卷起衣袖,衣袖下面的手臂上有数道青紫色的棍痕,是她不小心被那些男人打伤的。她一直忍着痛,没有让家人知道。就连元缺,她也不让他知道,他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强行查看她的身体。
“你要是在家里,肯定又会心疼死的了。其实,这点痛没什么的。他们伤得比我还重呢,我下手可是很重的,谁叫他们那般的不讲理,自己的菜不如人,就想来阴的,欺负我是个女人吗?”寒初蓝自言自语着,似是在和夜千泽说话。
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特别的想念着夜千泽。短短两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她早就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他的关怀,习惯了他有时候的碎碎念。他不在身边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了。
摸遍了所有书本,寒初蓝又看着那堆稻草,后来夫妻俩同床共枕了,但那堆稻草还没有抱出去,依旧留在那里,似是留下一个回忆似的。
从睡床到睡稻草,又从睡稻草睡床,是她和夜千泽的关系转变。
盯着稻草看了一会儿,寒初蓝敛回了视线,拿起了夜千泽的笔,那不是毛笔,而是一支自制的炭笔,不过笔尖被夜千泽削得很尖,写出来的字便不会难看。寒初蓝在书堆里东翻西翻,都没有找到一张纸,最后在一本游记类的书本上面,用炭笔画了“一”,然后写了一行细小的字:千泽,我想你!
写完后,她合上书本,把炭笔放好,吹灭了煤油灯,起身回到床前,扯着被子倒头便睡。
……
某家客栈里,有个人独坐于黑暗中的瓦面上,深沉的凤眸往清水县的方向眺望着,两片性感的唇瓣紧紧地抿着。
他的手心还紧紧地握着一张小纸条,小纸条的内容便是让他此刻睡不着的原因。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跃上了瓦面,落在他的身边。
“泽儿。”
代青在夜千泽的身边坐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明白夜千泽在牵挂着清水县张家村里的那个小丫头,他似是同情地拍了拍夜千泽的肩膀,说道:“千泽,这才是开始呀。”
以后,他们夫妻俩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分离。
“她,又和人打架了。”
夜千泽的声音低低的,却掩不住他的心疼。
“打输了?”
代青关心的却是寒初蓝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夜千泽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他才嘻笑着:“没有受伤吧?”
“你关心吗?”夜千泽冷哼着。代青虽然试探过了寒初蓝,知道寒初蓝对他是一片真心,却仅能让代青同意寒初蓝留在夜千泽的身边,并不代表代青就认下了这个徒弟媳妇儿。在代青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夜千泽,代青只会关心夜千泽。
代青果真答着:“不关心。”
夜千泽阴脸,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才怪呢。”代青又补了一句,他也眺望着清水县的方向,似是回想起寒初蓝不怕死地要去找夜千泽的情景,颇为认真地说道:“臭丫头虽然不会武功,又是个普通的农家女,身份上配不起你,但她对你倒是一片的真心,真心可贵,是身份和地位都无法比拟的。最重要的是她理解你,支持你,能让你无后顾之忧,不得不说她的性子,我很喜欢。”
“她不臭!”
夜千泽冷冷地强调着。
代青抽脸,他说一次臭丫头,这个徒儿就强调一次她不臭。
“她受了点皮外伤,不过,她和怀云同样把那十几个男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敢招惹她的男人,我都佩服。”代青嘻嘻地笑着,寒初蓝凶狠的劲头,他可是领教过的。不过,瞄瞄自己身边的得意爱徒,代青最佩服的是自己的爱徒,一辈子都得招惹着寒初蓝。
夜千泽没有说话,凤眸里闪过的是心疼,是自责。
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受伤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泽儿,你想她吗?”
代青问了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夜千泽撇他一眼,淡淡地反问着:“换成是你,你会想吗?”
代青神色一凛,满眼都是痛,想起了那个深深地烙入了他生命里的那个女子,用着飘缈的眼神望着黑色的夜空,低喃着:“怎能不想?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可是师父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想念之中,无法再看到你娘一眼了。泽儿,你比师父好太多了,你还能回到她的身边,还能和她迎接你们的未来,还有希望,师父……没有了希望!”
那个绝美的女子,那个高贵的女子,是他这一辈子的最痛。
他护着,爱着,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到他国当和亲公主,看着她爱上别人,看着她与别人生儿育女,他心里痛着,但只要她幸福,他能忍下一切痛,只求守护在她的身边。没有人知道,看着她不被婆婆接受,老是受到妯娌们的排挤欺负及算计,他有多么的心痛,有多么的愤怒,他甚至想过带她走,离开帝都,远走天涯。
但他只敢想,不敢做,也不能做。
他知道,她不会跟他走的,在她的眼里,他只不过是她的暗卫首领,是她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是兄长,是朋友,就是不会是情人。她舍不下她爱着的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