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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华山上偏巧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将强弩之末的追赶打破。没错,那人便是亦在四处寻找阿梨的司医神君。他早没找来,晚没找来,趁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之际,寻来了…
司命强大的内心被阿梨折磨得一塌脆弱,才使得他有机会如此近前,他竟未曾察觉…
眼见着师徒二人一个被撕扯的发丝散乱,衣衫不整,一个钗横鬓乱,涕泪糊了一片,司医神君不禁惊得顿了顿脚步,他揉了揉眸子与明亮的双目,掐了掐手指,原来是真的…
“嗯…?阿梨?”
见他不速造访,“咳…”司命只轻轻一咳,便镇定了下来,音色刹那间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与清明,“你怎么来了?”阿梨亦颇为好奇,被扰得趁机停下脚步,上下将司医神君巡视了几番,心下几分迷惑,“这家伙又是什么妖怪?”
………….
司医神君深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几百年前,他是她的师父,他们师徒亲近些,也无可厚非!可后来是自己先行探究到她转世的迹象,怎就又被他先寻到了她?
她能够洗去一身魔气,虽险些魂飞魄散,毕竟还是没有到那个地步,想想自己多少有一份功劳。他废了这么多辛苦方找到她,难道就再也没什么所能期待的?
转念又一想,既然他那么不想要司命先行寻到她,何不对他隐瞒那个真相?他是不是后悔了
司医神君也不知自己想的都哪跟哪?总之,他很不痛快,见到这样的场景,胃里酸不可耐,他对阿梨究竟动的哪门子心思,从何而起呀?连个根源都没有,哎,什么跟什么呀
既然来了客,那便权且招待一下。司命与司医神君对坐于石桌两侧。虽没有不敬的意思,但十几万年来,做梦也不曾想到司命某一刻会是这个样子?而他们不是师徒吗真的可以那样吗
他一时冲动,大胆包天地多观摩了他几眼。他此次前来,既因为这里有阿梨的下落,还因为路上碰到了一些焦头烂额的事,见司命眸色深喑,不大敢闲话,亦不该多语。他思量着一定要直入正题,且不可造次唐突,“你们…这是…你…带着…阿梨…是不是…你们若是…忙着…操劳…不若…我稍后…再来拜访…咳...嗯...”
听闻此言,司命眉目一簇,面色由红转白,未曾言语,目光冷得跟刀子一般,那形容仿佛要砸了他的药房…
司医神君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想好了直入正题,为何却口无遮拦地说些其他?他忙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用宽大的衣袖掩了口鼻,欲盖弥彰。
阿梨在一旁瞧着,虽不知那词汇何意,来者又是什么动物精怪?但此言另师父面色大变,绝非是什么好意。她虽入世尚浅,可从来不甘愿憋闷气的。阿梨上前一步,望着司医神君愤愤道,“你…才…操劳,你们全家都…操劳…”
“梨儿…”她貌似站在他的一边,共同抵御外敌,为何又觉得哪里不对?司命正不知该责备还是该夸奖?
司医神君一口茶水没把持住,呛了出来,喷了阿梨满面…
☆、真真假假
阿梨被喷得愣了一瞬,一时没缓过神来。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脸已被茶水粘得极不舒服,方“啊”得一声惊叫,这还是她第一次受此奇耻大喷,心中不知有多憋闷,士可杀,不可喷。
如此大的委屈,她困惑不已,该如何应对,脸上蒙上一层焦灼,转向司命,可怜巴巴道,“师父,操劳货…他喷…我!”
司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徒儿极其粗犷的言语惹得亦是一惊,面色沉了下来,厉声道,“梨儿,他也并非有意,不可无礼,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作为女子,他虽不求她贤淑得体,但对他人的称呼怎可如此轻忽?他虽爱徒心切,然也不能是非不分!司医神君喷茶也并非十恶不赦,又何必如此护短?
然毕竟他的徒儿被喷得颇为难过,言罢,他又颇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她出生乡野,此前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她并不知书达理也与自己教导不利有关,这样责备她真的好吗?而说出的话又覆水难收,内心颇有些矛盾至极!
阿梨怎会解其意?见师父不愿帮他,还拿他教她的本领来说事,他都教她什么了?不就是教她咬人吗?难道要向师父咬她那样去咬那操劳货?她此刻不知该有多气?如师父恁般咬法可不是要憋死她?
未待司医神君回过神来,向阿梨道歉,她已抓起他的一根手指,拼了小命地狠狠咬了上去。这强硬一咬,不得了,竟将堂堂神君蓦然咬得活活嗷嗷大叫一声…“啊…”
他欲迅疾抽出手来,却生生被她咬住不放。想使蛮力吧,又恐伤了她稚嫩的牙齿,惹得司命翻脸怪罪,只好一边强忍着被咬,一边呜呼求救….“啊…..她….她…她…阿梨…她….咬我啊…..啊…..”
司命见此情景,眸光大变,抖了一瞬,而后怒气渐生。倒不是她徒儿咬人咬成什么恶果,只是她徒儿咬的是别人,他莫名其妙别扭至极,声音夹杂的怒气更深,“梨儿,….不许咬人,快放开他…”
阿梨咬牙切齿了片刻,自己也咬得牙齿生疼,便当真放开了他。只是,她仍不服气,他们两个真是沆瀣一气,天下妖精一般黑,合着伙欺负她。从头至尾,他都是在帮那人,不可能为她说一句话!她哪里忍得住这口恶气,眼角登时浸出一滴泪珠,掺和着满面的茶水向下流淌。
司命瞧着她那涨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