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贼头目乃是积年老贼,战场厮杀经验很足,他转着眼珠思衬片刻,便大声吆喝道:“兄弟们都别慌乱,咱们人数不比对方少,真正厮杀也无需惧怕。孙六你速回磨锥山,将这里的情况禀报大统领。”
其中一个山贼应声转身往磨锥山方向奔去,山贼头目接着道:“其余兄弟做好准备听老子号令行事!”
身侧山贼们乱糟糟答应着,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队列严整的队伍身上。
山贼头目迈步走到众山贼之前,朝着震山营士兵大喊:“不知对面是哪个峰头的好汉,在下乃是母猪岭陈有朋大统领手下头领陈闲,正在追赶一伙儿窥探俺们山寨虚实的贼人,不知诸位好汉有何指教。”
由于不了解底细,又见到对方兵力不差于自己一方,母猪岭山贼头目陈闲话说的很客气,意思就是要双方互不侵犯,各干各的事情。
但是他根本就意想不到,对面的人马就是他刚刚猜测的葫芦岩的护卫,是他们母猪岭的仇敌。双方相遇,葫芦岩的人马又怎们会轻易放过他们。
震山营行进中,赵守刚这是第二次面对厮杀,这次他是以指挥者身份参与厮杀,眼看着距离逐渐接近的贼人,心脏开始紧张的抖动,目光扫视身侧的震山营士兵,一个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赵守刚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下意识嘶声喊道:“兄弟们加速,冲上去!杀退贼人。”
母猪岭头目陈闲见自己喊完话后,对方不但不理,反而加快了冲击的步伐。看对方气势汹汹的架势,似乎不厮杀一场便不会罢休。
陈闲心中衡量,对方顶多也就一百多人,自己这边也有一百多兄弟呢,对方非要进行厮杀,难道俺陈闲怕了你不成!
转头见自己身边的一百多号兄弟都紧盯着对方贼人手中的刀枪,一副贪婪的样子,心想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是不能避免了,那就战一场!对方贼人手里的武器兵刃可是山寨紧缺之物,如果用来武装自己这群手下,以后在母猪岭就连陈大统领也会另眼相看!
他火气十足喊道:“哼,给脸不要脸,真是瞎了贼眼,兄弟们,随老子冲上去,撕碎了这群不知死活的杂碎!”
身后一百多山贼大声叫嚷着,乱哄哄地沿着狭窄的山道冲向对面的赵守刚等震山营士兵。
山道狭窄,最多能容下五六个人并排行走,震山营想要横向三列展开队形迎击贼人根本不可能。
因而必须转换为小三才阵,六人一组分头迎击贼人。
面对开始冲击的母猪岭贼人,赵守刚声音嘶哑着喊道:“各哨散开,组小三才阵,杀!”
震山营士兵毕竟训练时间较短,面对即将冲过来的贼人,许多士兵几乎忘记这十几日训练的阵列,又准备一窝蜂的冲向对面贼人。
听到赵守刚命令组三才阵,这才想起平日里训练的阵型站位,于是赶紧寻找各自位置准备组小三才阵杀贼。
可是大家都忘记了这是在狭窄的山道上,几步之外就是深谷,有一个士兵脚下踩空,身体顿时跌向深谷,多亏站在一旁的队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
不少震山营士兵受此惊吓,身体下意识的往山道中间挤,耳边听着赵百总嘶哑的吆喝,看到不远处奔过来的母猪岭贼人,本来就有些慌乱的震山营士兵渐渐偏离队列开始乱走乱闯。
短时间内,震山营陷入混乱,整个行进的队列几乎就变成无头的苍蝇,在狭窄的山道上乱闯,士兵们互相推搡似乎都想站到山道中间位置。
二十步,十八步,十五步,呼啸着扑上来的母猪岭山贼已经很近了,震山营这边更趋混乱,这一刻他们忘记平日的训练,又恢复成普通的山贼,面对气势汹汹的来敌,甚至没有勇气一战。
赵守刚浑身全是冷汗,他几乎乱了方寸,他拼命喊叫着,看着士兵们推推搡搡,有的往前走,有的往后退,全然没有平日训练令行禁止的章法。
十步,八步,赵守刚能看到奔过来的贼人脸上的狞笑和挥舞兵刃的风声,不少震山营士兵本能准备逃离。
赵守刚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失败的命运。
同时心中一阵阵愧疚,真是愧对指挥长的栽培,目光禁不住朝树林望去,指挥长就站在树林里。
仿佛树林里同样有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赵守刚一激灵,还没开始战斗,自己绝不认输,拼了!
想到这里,赵守刚手持长枪跳到纷乱的震山营士兵身旁,举起长枪向着人多之处挥舞,嘴里嘶声大喊:“都给老子站好,那个再要乱动,老子下一枪挑了他!周驴儿,刘宗喜,陈老六你们几个孬种,赶紧掌管各自队伍。”
队伍在赵守刚震慑之下安静下来,周驴儿刘宗喜几个哨总加上陈老六这个督导官各自大声吆喝各自所属士兵,转头迎向扑过来的贼人。
与贼人相距大约八九步,这点距离根本没时间组成小三才阵,只能硬着头皮厮杀。
对面冲过来的母猪岭山贼头目陈闲看着整齐站立的人马突然乱作一团,大惑不解!
一开始他以为是对方故布疑阵,引诱自己一方,还一度放慢了脚步,可是对方始终乱糟糟的,甚至还出现互相推搡的情况,便打消了疑虑,一心冲上去大杀一番。
他挥舞着腰刀高喊:“兄弟们杀啊!对面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这群人的武器兵刃,谁抢到手算谁的!”
一旁的贼人哈哈大笑,跟随在陈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