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水师官兵目的是要灭杀平度平度州汛营这股反贼,重新夺回水师战船控制权。
要夺回水师战船控制权,首要的便是夺回水城水门,只要重新控制水门,平度州汛营这股乱兵就是瓮中之鳖!
而要登上水城水门城墙位置,必须经过水师营东西两侧战船位置,这两处位置只有东南侧位置被鸟铳兵封锁,而西南侧则没有防守力量,这些官兵可以长驱直入登上水师水门城墙。
此时水门城墙只有程有生还有二十多位亲卫营士兵,他们要独立面对西南侧气势汹汹而来五百水师官兵。
程有生很清楚,水门掌握在自己这二十多人手中,则水师营战船便会毫无顾忌的通过水门驶离,一旦水门被登莱水师官兵掌控,则冯检几个月以来的谋划会化为泡影,甚至连自身都会陷入水城难以脱身,水门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程有生知道现在的情况发生变化,官兵分成两路沿着东西城墙袭来,而事先指挥长以及众人没有估计到水师官兵会分成两路而来,因此将四百鸟铳兵完全布置在东南侧的战船上,西南侧方向则没有布置任何防卫。
要在增援来临之前坚守住水生门,仅凭自己身边二十多人难度很大,但是程有生相信,这突然出现的危机指挥长肯定已经发现,并且一定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他迅速命令身边的二十多名亲卫营兄弟守住水门通道,将城墙上的滚木雷石转移到城门通道入口,堵住通往起降铁栅门绞盘的位置,一行二十余人紧张有序的开始准备御敌。
冯检此时同样发现从水城东西两个城门方向蜂涌而至的水师官兵。
通过望远镜发现东南侧涌来的水师官兵前列是几位骑马之人,稍一分辨,便知道中间那位身穿四品文官官服之人便是登州海防道王徽,上次前来水城领取给养物资,拜见过这位海防道一次。
骑马行在他身体左侧的则是登莱水师营唐守备,在他右侧则是几位海防道官吏以及王徽的几位亲卫。
冯检甚至能看清海防道王徽大人怒气勃发的面容。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而在他身后唐守备以及水城的官吏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样子,似乎他们打杀冯检一方是理所当然,而冯检一方只能老老实实等待他们打杀。根本不能还手!
冯检嘴角微微翘起,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就该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他们真要冲入鸟铳兵射程之内,鸟铳兵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他当然也可以用战船上的火炮直接轰击对面水师官兵,但是火炮轰击之处便是水师官兵家属聚居之处。
为了制止水师官兵,而伤及无辜,这种事情冯检自然不会去做。
因为冯检对震山营鸟铳兵有相当的自信,有他们在,足以击退这五百名水师官兵!
转过望远镜观察西南侧扑向水师营的这群官兵,行走在队列前头的是水师营一位把总。冯检对其有印象。
通过观察他当然清楚西南侧这群官兵的目的是什么,更加清楚一旦让这群官兵登上水门城墙,占领水城水生门,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现在手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而且现在调集鸟铳兵转到西南方向进行防守也是根本来不及。
但是冯检脸上却见不到慌乱之色。放下望远镜,对身侧的黄近江道:“近江,你去通知战船上的火炮手,让他们开启船舷西侧的佛郎机炮,对准西南侧来犯官兵必经之路,进行火炮轰击,警告他们不要妄想控制水城水生门。”
此时登州城内的人喊马嘶声似乎更为紧急起来。显然孔有德等乱兵首领已经发现水城的异常,水城及水城内的战船物资对他们而言同样重要,他们一定会加紧争夺登州城的控制权,进而进犯水城,留给冯检的实践家并不太多!
冯检知道,孔有德等乱兵走投无路之下。就是凭借着缴获的登莱水师战船逃离,在大东沟投降后金,为后金平添了一股强劲战力!现在有自己存在,孔有德此举怕是要落空了。
放下望远镜,冯检扫视着空阔的水师营冰面。此时整个冰面已经被火药包爆开三分之二还多,冰面上二十位鸟铳兵有条不紊的点燃火药包引芯,然后迅速乘坐小舟迅速远离,火药包爆炸位置。
随着几十声“轰轰”作响,冰面又被炸开很大一片,离着水生门位置已经很近,目测只要再有一两次爆破便可以贯通整个冰面。
码头上各艘战舰已经起锚,按照事先排定的行动顺序依次缓缓移动船体。
看到战船停泊之处冒起的阵阵浓烟,王徽终于弄明白水师城为什么会发生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原来是平度州汛营守备及其手下在用火药炸开冰面,企图趁乱兵来临,劫持水师战船。
见到这种情形,王徽心思活泛起来,本来还在担心水城一旦被孔有德乱兵攻占自己无处可逃,现在水师营所有战船意外的都能驶离水城。
如果自己率领所有水师战船驶离登州水城,免于被孔有德乱兵俘虏的结局,这样不但无过,甚至因为自己为朝廷保全了这支庞大的水师舰队,而会得到皇上及朝廷的赏赐!
王徽盯着远处的水师战船,脸上表情一改起初的惊慌失措,双目开始闪闪发光。
王徽知道这位平度州汛营守备的来历,原来这位山贼出身的守备早就图谋这些水师战船,而且时机掌握的还是很好,正好抓住孔有德乱兵攻占登州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