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所长回道,咋不出面,刚刚“牌子”才走,说镇上已经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先给货主们付三分之一的货款,钱就从镇财政里垫付,余下的钱款,待“天然”厂恢复了生产后,再一并结清,呵呵,杨“牌子”这回是真害怕了,不仅大口吐血,可能把心肝肺也一堆儿地给吐出來哩,要不的话,这会儿,我哪还有闲心情跟你俩拉呱吔,早在院子里跟这帮祖宗们打起來了。
木琴不好多呆,怕耽误了林所长的公事,就赶紧起身告辞,临走,她问林所长,晚生最后是咋处理的,能不能尽早儿回家,他家里都快急出人命來了。
林所长说,就是立时死了人也不行的,晚生已经定性了,是团伙偷盗惯犯,县已经批复了,要进行劳教的,时间是一年,他叫木琴回去,告诉他的人家,耐心候着吧!明年的这个时候也就出來了。
木琴和凤儿回到了车上,洋行也及时上了车,发动了车子,车子刚行驶起來,洋行就迫不及待地跟木琴拉扯起院子里的人和事,凤儿回道,算哩,你知晓得还不如我俩多呢?还是仔细开好你的车要紧。
婆娘也眼巴巴地盯看着俩人,希望木琴俩人能给自己带來晚生的好消息,木琴沒有吱声。
凤儿说道,婶子,你老儿也别太焦急,晚生犯了事,就得受法律管教,谁也沒法援手呢?家去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把身子骨养结实喽,用不了一年半载的,晚生也就回來了,一家人再和和乐乐地过日月,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要是你跟叔的身子骨都垮了,晚生回來后,谁來照管他心疼他吔,沒爹沒娘的苦娃崽儿是个啥惨景,咱也都听过见过的,你说是不是呀。
婆娘一下子哭出了声,此前的所有期盼和妄想,顿时被凤儿几句话给浇灭了,她哽咽着回道,我就知晓,晚生这回是回不來呢?俺的苦命娃儿哟,你咋就这么不晓事理呢?好吃好喝的全给你哩,啥样的事体也都顺着你,咋就干了犯法的事了呢?
木琴忍不住劝说道,婶子,我讲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其实,这祸事还都是你给种下的呢?你想想,晚生自小多招人喜爱哦,人见人夸的主儿,你跟叔要不是处处护着他宠着他,他也不会走下坡路的,也好呢?不受折磨不成人,经过了这番磨难,晚生也就有了教训,等他回來了,也就改头换面从新做人了,凤儿讲的对呀,不把自己的身子骨养结实了,将來谁还能看顾着他呀,你也甭灰心,等晚生回來了,咱就齐心协力地把他拴住,赶他到厂子里干活,兴许还能出息个有大用场的人才呢?
俩人这么一边劝慰一边诱惑地讲说着,好歹让婆娘收了泪止了声,婆娘不再吱声,想是在琢磨着木琴俩人的话,或许,是木琴俩人都当面许了愿,沒有撒手不管不问的意思,她才心存念想,不敢过分叨扰俩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