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蓉这件事已经可以放下了,咱们也可以歇一歇了。只是那位,倾心穷书生的,可要抓紧了。”
☆、鼻血
上次聂坤和金瑶去找姚徐波家人算账,耽误了一天的功夫,李春花一气之下禁了金瑶一个月的足。如今熬油一般,金瑶终于熬了一个月,想着去见一下聂坤,心里也着实纳闷,怎地聂坤这么久也不曾来找她。
早上起来,金瑶坐在丽春楼喝着茶,李蓉也神情傲慢地坐在一旁,好似在比划谁更让客人倾心似的。
等了一会儿,聂坤跌跌撞撞从门外走进来,金瑶喜出望外,连忙上去。正巧聂坤见了李蓉坐在那里,看了一眼,要去和金瑶说话,却登时鼻血如注。
李蓉笑得合不拢嘴,一摇一晃往后走去,搭着新进来的客人:“你说我美不美?”
客人奉承道:“美,美,美极了。”
先且不表李蓉得意之态,且说聂坤流了鼻血,止都止不住。金瑶忙不迭将手绢递过去,聂坤慌乱堵着自己的鼻子,那手绢本是白的,绣着朵朵桃花,堵了一会儿,被潺潺流下来的血染得通红,金瑶看得怕了,想要喊叫,李春花和柔心踩着楼梯下来了。
李蓉一旁搭在客人肩膀上看笑话,金瑶忙道:“妈妈,你且看看,聂坤他流鼻血了。”
李春花一听也忙得不得了,手忙脚乱指点着:“柔心你去打盆冷水,你们两个龟奴将他扶到东院找一间房躺着,记得仰头抬高。我等会儿就过去。”
金瑶心中万分感激,朝着李春花笑了笑,便跟着两个搀聂坤的龟奴去了东院。
进了一间房,两个龟奴七手八脚将聂坤抬到床上,可他鼻血还止不住往下掉,金瑶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
两个龟奴搬了就站在一旁。金瑶嘴里不住念叨:“怎么柔心还没将凉水打来,怎么妈妈还没来?”又转头对聂坤道:“你先压着鼻子,头仰高。”
聂坤看着鲜血,心里也有些发怕了,连忙用手压住鼻子。见到那两个龟奴一脸笑态望着自己,还时不时交头接耳,聂坤涨红脸皮和金瑶道:“瑶儿,你相信我,我不是看了李蓉有什么,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金瑶道:“你放心罢,又不是单那个才会流鼻血,逢人打了,也会流的。”
正说话间,梁钰茜走了进来,金瑶问道:“钰茜你怎么来了?”
梁钰茜道:“听说聂坤流鼻血了,又打听了一些情况,便带着手绢子过来了。”
金瑶连忙拿起手绢,这还是金瑶以前存剩下的,花朵儿也还没绣上去,一张张往聂坤鼻子上擦去,擦了一张又一张,梁钰茜在旁边看得发毛:“我的老天爷,这鼻血流的,还不快去找大夫。”
金瑶急得焦头烂额,黄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浸出来:“只说柔心和妈妈怎么还不来?一个个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两旁的龟奴笑道:“姑娘别想了,她们两个只是在那些客人们面前做戏罢了。在外看起来,也显得她们对待客人体贴,至于其内嘛……”
金瑶大概知道了,也不愿意再耽误下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两个去帮我打一盆凉水来,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两个龟奴连忙去了,梁钰茜也焦急道:“要不要我去请许梅平许大夫来治治?”
金瑶摇头若拨浪鼓:“罢了罢了,请他还不如自己治。无非压一压鼻子罢了。”
等到龟奴打了井水来,金瑶将帕子放进去,吸了水拧干,正要去给聂坤拍湿额头,谁料聂坤一骨碌爬了起来,“哇”一口血喷溅出来,金瑶被唬了一跳,看着床脚都沾了血。
金瑶和梁钰茜俱是花容失色,一旁的龟奴也看得目瞪口呆。金瑶哽咽着:“快,你们两个将他扶去济世堂,请那里的大夫看一下。”
龟奴并不动弹,梁钰茜解释道:“他们不能轻易出院子的,要出去先要去账房挂档,还要扣工钱的,办下来不知道要多少时辰了。”
金瑶连声道:“我们姑娘家总不能和他一个男子拉拉扯扯的。”毫无主意,就差哭起来了。
聂坤挣扎着起来,趿了鞋子:“我自己能走。”金瑶也只得如此,并着梁钰茜三人从后门出去了,往济世堂赶去。
来到济世堂,三人也是看傻了眼睛,大门紧紧闭着,金瑶跑上去“砰砰砰”敲了三声,半天也不见人影儿,倒是隔壁一卖胭脂的老婆子道:“姑娘还不如去扬州医馆呢,陈大夫因着生意不好,准备关门走人了呢。”
金瑶这才知道:“这么偏偏这个时辰掩悬壶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钰茜道:“你可别冲昏了头脑。”又问那个婆子:“多久时候的事情?”
老婆子道:“几天前说的罢,还说什么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了。”
梁钰茜谢过老婆子,又对金瑶道:“几天功夫能做甚么,我们绕到后面去看一看。”
三人绕到后面,院门果然是开的,只看到院子里面晒着数不尽的药材,有直接放在石头上有放在簸箕里头的,但是摆放有序,整整齐齐,金瑶都岔开了心思,赞叹陈克新的行事。
只见他坐在小亭子里面,抓了一把花生米在吃,三人凑过去,金瑶只道:“大夫且帮忙看一下,他流鼻血不止。”
聂坤笑道:“止住了,我松开它才流,不松开就不流了。”
陈克新胡子一掳:“还这么喜欢开玩笑。”当即替他诊治一番,半响才道:“这是鼻衄,依照你的身体来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