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瑶在梁钰茜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这鬼丫头,我还以为你在睡觉,没想到这儿吃东西来了。否则我就叫你牵着我倒走了。”
梁钰茜听了,倒唬了一大跳,连忙堵住金瑶的嘴:“你还没早饭,不能说那个字,实在要说,就叫我倭罗子丫头。”
金瑶听了,也知道她的意思,丽春院规矩严格,好多奇怪的定律多了去了,不能说那个字眼,金瑶也不说了,举目四睇,幸好也没被旁人听了去了。
入座下来,和着梁钰茜一起用膳。李珍李蓉两个见了,端着饭碗跑到旁桌上去吃。
梁钰茜怕金瑶伤心难过,提着筷箸夹起一块肥鸡肉塞进金瑶的碗里:“你天天开小灶吃,不知道我们吃得也很丰盛罢。”
金瑶咬了几口,砸吧嘴儿:“到底不知道谁心里才堵,反正我和没事的似的。”李珍李蓉听了,心中怒火更炽,拿着眼皮一个劲刮着金瑶。
时辰还早,一般客人们也还没来,哪个赶早过来寻乐子。此时大门却被推了开来,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金瑶只瞥了一眼,便满脸通红,埋头吃饭。
李蓉成了前花魁,失了客人们追捧,月钱少了不说,什么待遇也差了起来,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又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心里只觉被人指名要,是最大的荣耀。
如今没谁要她了,便自个儿上赶着去。跑了上去,笑道:“公子,这么一大早,你就来看我了。”
梁钰茜好奇地往门口张望去,那人不是聂坤是谁?一身粗布衣裳换成了丝绸,虽然料子旧了,花样过时了,看起来到底比昨晚好些。
聂坤对李蓉道:“我不是来看你的,是来找人的。”昨晚听梁钰茜说金瑶住在丽春院附近,于是一早起来便从村里出来,到了这里找了好些时辰,找不到,于是来丽春院碰运气了。
聂坤自然做好了金瑶是丽春院的人的准备,再说住在丽春院也不见得是迎客的姑娘,说不准是个丫鬟女佣或者哪个婆子的女儿。
李蓉听了,伸起脚盘住聂坤的腰身,底下红裙翻起,一只yù_tuǐ露在外边,堆满了笑:“找我不一样嘛,这个院里的姑娘还有谁比我好。”
聂坤从来没有来过青楼,被她一拨弄,骨头都酥麻了,连忙推开李蓉,踉跄退后了几步:“姑娘请自重,我不是来……”
李蓉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放:“你不是来做什么?既然来了这个地方,何必还藏着那心思。来来来,咱们房里喝花酒去。”
聂坤这次用了力,将李蓉推出了许远,震到了背后的柱子上,李蓉情不自禁“哎呦”叫了一声。众位姑娘见了这滑稽的场面,都不由笑出声来。
聂坤又连忙作揖道:“姑娘对不起了。”又对着众位姑娘问:“敢问认不认识一个叫金瑶的女子?”
金瑶背对他,是以聂坤不曾发觉。一些姑娘半闹半笑:“喏,不就是这位姑娘嘛。”将金瑶身子转了过去。
见了一眼,金瑶连忙转身过来,拿起桌上的青瓷饭碗,嚼着米粒。聂坤忙走上前去,在一旁坐了下来。
李蓉瞪着眼睛,好不容易清早来了一个客人,也是点名要金瑶的,更是气不打一处,跑到门口,甩了帘子就出去了,李珍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众位姑娘也知道他是来寻金瑶的,也不去拨弄,都离得远远的。金瑶觉脸上辣辣的,不住嗔梁钰茜:“都怪你昨晚上乱嚼舌头。”梁钰茜讪讪一笑,倒也是退了几步。
聂坤埋头道:“你是拐弯怪我来找你,是不是?”
金瑶不接话,却莫名难过起来:“我是丽春院的卖艺的,不知道阁下在意不在意?”
聂坤注视着金瑶,四目相对:“我当然不在意,只要你的思想是高尚的,人也是一样,我知道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说着不由自主靠近了金瑶,待到发现之时,连忙后退挪了几寸。
金瑶放下碗筷,拉着聂坤往旁边的戏台子走去:“这里姑娘们在吃饭,咱们借一步说话。”
丽春楼二楼走廊上,柔心托着李春花走着。李春花捏着兰花指,抚着脖子道:“昨晚先是睡不着,睡着了又太沉,早上起来都落枕了。”
柔心握着小拳,锤着她的肩膀脖子:“那等爹爹回来,我叫他给你做个荞麦芯的枕头。你说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李春花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丫头,想你爹了”柔心将脸别过去,不再说话。李春花继续道:“我也希望他快些回来,丽春院没了他,我到底孤掌难鸣。”
“啊,娘你快看。”柔心小声在李春花耳旁喊。李春花本沉浸在丈夫回来的思绪里,被她这么一叫,着实吓了一跳:“叫什么,都快被你吓死了。”
循着柔心的手指望去,只见下边戏台子阶旁金瑶和一个陌生男子坐着在说些什么。一旁几张桌子姑娘们还在享用早膳。
不看还好,一看李春花都要乐开花来:“难怪你尖叫,是这瑶姑娘开了窍。”不由叉着腰,伏在栏杆上就笑了起来。
柔心抿着嘴:“娘,你只说你看到了什么?”
李春花笑得眉飞色舞:“心儿,我看到了金河银河从丽春院的大门流进来。”
柔心听了,也陪着李春花大笑不止。
下边金瑶不经意抬起了头,看到柔心站在李春花身边大笑,不由有些诧异,这柔心和李春花的关系怎么这么好?
正神思游弋间,聂坤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写字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