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这么快。
牧灼光刚好从车上下来,刚一转身,就看到娄澜站在他面前了。
“娄澜?”牧灼光一时间还有点不知所措。
“牧灼光!”
“怎么了?”
“你还有多久退役?”
这称得上是一个敏感话题,换做别人,他可能已经一脚踢弯他的腿,然后很有个性地走掉。
“大概,一年。”
“退役了你要做什么?”
牧灼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眼睛眯了起来,手揣在口袋里,拧烂了一个空烟盒。
“娄澜。腿还疼吗?”
这是他八年来最想对她说的话,他把她从旅馆骗出来用的借口,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跟她说句对不起,是他欠她的。
娄澜顷刻间所有的防线都被击溃了,早已经好全的腿忽然隐隐作痛,几乎让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
“第二天就知道了,他自己告诉我的,在你说分手之后。”
娄澜没有说话,她害怕自己一旦开口,五脏六腑都会被她哭出来。
“我想向你解释,你怎么都不愿意见我,电话也不接。”
雪地上的驼铃(1)
“他去年去世了。”牧灼光冷冷地说,手却更加攥紧了烟盒。
娄澜猛然抬头,虽然她打心里恨他父亲,可是再怎么恨,她也懂那种亲人辞世之痛。
牧灼光眼眶涨得通红:“他生前没做过什么好事,国家还送了他块墓。”
娄澜只觉得心疼,他爸再怎么浑,也把他养了这么大,是他唯一的亲人。
娄澜上前两步抱住他,既悸动又无奈。
她本来想好了一堆问题,但现在看来,都不必了。
他真的很会抓住别人的弱点,一眼就能看穿。
“娄澜,所以,你这算是回答吗?”
“嗯,我回答你了。”
牧灼光猛地回抱住她,用尽全部的力量,恨不能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去。
“那个,虽然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想干一些别人不能看到的事情,但是呢,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我还是希望你先止一下血。”习榕慢悠悠地走过来指了下牧灼光的手臂。
娄澜一看,立刻惊叫出声。
牧灼光的手臂爬满了鲜血,他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坚定地抱着她。
娄澜想要推开他,但牧灼光铁了心要抱她,她根本撼动不了他。
“牧灼光!你放开我!不然我明天就回去!”
娄澜感觉到牧灼光浑身一紧,然后立刻松开了她,有些不满地看了眼习榕。
习榕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道:“娄小姐你,你别担心,这点小伤啊,对我们牧队,根本不算什么。”
娄澜完全不在乎习榕的话,满心都是对牧灼光的愧疚:“对不起,我没看到,没碰到你伤口吧。”
“没关系。再让我抱一会。”牧灼光当然不会介意娄澜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口,他恨不得一直就这样抱着她,呼吸着只属于她身上的淡淡的果香。
“走开,快跟习医生去止血!”娄澜拍掉他伸过来的长臂,轻推他。
牧灼光皱着眉头,屹立不动。
“唉,娄小姐,跟着一起来吧,不然他还真要把自己的血流干。”习榕无奈地摊了摊手。
“谢谢习医生!”娄澜拉起牧灼光的手,被他立刻反握住,“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牧灼光紧紧攥着她的手,往医务室走,好像生怕她真的走掉了。
牧灼光坐在白色的病床上,习榕拿着棉球给他清理伤口:“这是刀伤啊,我听说他们有枪……”
“别说了。”牧灼光制止她,娄澜还在这呢。
“啧,牧灼光你可真不知好歹!”难道不知道这样女人同情心会更泛滥嘛,她这可是在帮他!
“抓到了吗?”这话是娄澜问的。
牧灼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这次的效率可真不低,几道外伤就换来了一窝歹徒。
“抓到了。”
“那就好。”
牧灼光本以为她会哭闹一番,责怪他为了抓歹徒不顾自己安危什么的,但是她并没有,只是安静地看着习榕给他上药。
这一刻他才忽然感觉到,她长大了,或许他们之间,真的需要这八年来成熟。
牧灼光心情大好,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娄澜身子一僵,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外面忽然有熙熙攘攘攒动的人影,还有隐隐约约的交谈。
娄澜现在有些神经紧绷,紧张地往牧灼光怀里缩了缩。
“没事,那是我的战友们。”牧灼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啊!牧灼光,你看看娄小姐被吓成什么样了,你得花时间好好安慰一下,”习榕一边利落地把针打进去一边靠近牧灼光耳边,“我可是特地给你吊了瓶消炎药,你好好把握机会啊!”习榕调笑着说完就跑出了医务室。
牧灼光脸色一窘,有些不以为然地甩了甩不知道什么被绑上胶带的手,果然是一颗心都在娄澜身上,连制止她都忘了,他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伤还要在这里吊水?
“你别动啊,万一针漏了怎么办?”娄澜实在看不过去他随意的样子,生怕针被他甩出来。
牧灼光这才把手放下,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腰上,把她继续拉近。
娄澜脸有点红,咽了烟口水:“那个,你的战友为什么围在外面。”
“还能为什么,几年没见过女人了。”
娄澜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