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在临窗的炕上坐下,冲着画壁招招手:“过来。”
画壁犹豫,心中自然万分不乐意,昨夜的事她还没回过神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恶魔,她要是有骨气就该自我了断了,可她实在不觉得值得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命豁出去,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她是被逼的就站在她这边,就是闹出去了,只怕也不过是这个男人fēng_liú韵事里一桩过往罢了。
楚瑾瑜远远眯眼看着:“怎么,想要爷过来抱你?只要你受得住,你这身子,爷可是欢喜的紧!”
画壁一哆嗦,老老实实走到他跟前,被他打横搂着就放在了大腿上。
这时候外头崔家的领着那几个丫头又鱼贯着进来,却是看也不看二人,只将几样小菜放置在了炕床上楠木嵌瘿木束腰三弯腿的炕桌上。
画壁只觉尴尬,一张脸涨得通红,偏男人不肯放:“瞧瞧这菜色,可喜欢?吃些垫点肚子。”
桌子上放着熬得稀烂的薏仁红枣粥,香喷喷十色酱瓜,红色糟腐乳,春不老乳饼,一碗热气腾腾的酥酪。
看着远比画壁往日在家中用食丰盛,不过她这情形之下如何有胃口吃,只恹恹摇头:“我不饿。”
楚瑾瑜却不肯放她,拿了撒了乳糖的酥酪的瓷碗反倒她嘴边:“乖乖喝一口,这是关外的牛产的,进贡大内的好东西,你尝尝,可比豆花儿好喝。”
画壁闻着一股子腥气,比牛奶可差远了,只觉得胃肠一阵翻涌,忙推开:“不,我不要。”
随又道:“公子,可否让奴下来,奴自己会吃的。”
楚瑾瑜连番被拒,脸色有些沉了下来,那崔家的眼看着不好忙招呼几个丫头们退了出去,把门一关。
出了院子来,那几个丫头之中便有人嘟了嘟嘴:“拿腔作势的,也不知哪的贱蹄子,爬上爷的床便只知道张致,看回头爷不收拾她!”
另一个咯咯笑道:“爷收拾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你瞧着赶明儿就是个老实的。”
崔家的皱皱眉呵斥道:“都消停些,乱嚼舌根什么!没事可做了?”
屋子里楚瑾瑜放下手中的酥酪,捏着画壁下巴转过来,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跟着爷,委屈了你?”
画壁很是惧怕楚瑾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看得人心里发冷,下巴被捏的发疼,眼里不由得疼出泪花来:“公子,你既得了奴,便让奴归家去吧。”
楚瑾瑜笑得时候邪气的很,不笑的摸样却有些森然,挑着眉:“归家?这屋子便是你家,归哪去?你那没种的哥哥的破屋子么?”
画壁眼皮垂下,避开那双眼:“那是我的家。”
“呵呵,傻亲亲,你那嫂嫂在屋子里毒杀了你哥哥,出了人命的屋子算什么家?这不好么?知晓这是谁的院子?那姓张的置的,原本可打算给你嫂子藏娇用的,瞧瞧这用物,原可都该是你的,爷替你取了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六十章拉锯2
那张大户也是倒霉,大把的钱什么女人不好弄,偏刮剌了胡桃儿这样的女人,大好的家业就这么没了主,平白便宜了他楚瑾瑜。
虽说他是因为画壁,只不过送上门的发财机会他也从来不客气,他在临河县原本不及张大户,如今这临河县可就没人比得上他了。
画壁方知这屋子来历,越发厌弃,只道:“奴家配不得这好屋子,且也名不正言不顺的,住着多有不便,还是家去的好。”
楚瑾瑜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紧,冷笑了一声:“名不正言不顺?你是爷的女人,还要什么别的?爷说过,你乖乖的,爷亏待不了你,这偌大个院子你就是主子,怕什么?”
画壁垂眸不语,楚瑾瑜哪里容她这么三五回的反抗自己,捉着她的下巴往上抬,迫使她同自己对视:“想什么?想着怎么摆脱爷么?”
面对那双令人无所遁形的眼,画壁仿佛觉得自己任何的想法在这个男人眼里都不过是徒劳的挣扎,不由的慌乱起来,却听他冷冷道:“你最好清楚,如今你是爷的女人,别给我想什么旁的!”
画壁心中发冷:“爷已经得了奴的身子,还想如何?”
楚瑾瑜笑了:“得了?这可是你欠着爷的,爷可没逼你,莫非你忘了在大牢里的诺言?公子我可从来没做过赔本的买卖,若非因为你,爷才懒得管你哥哥那档子破事,怎么,倒是爷委屈你了?”
画壁可没楚瑾瑜那等口才,说得倒像是真她欠了他的,只不过画壁也懒得同这种人争执,只求他尽了兴放了她就好。
“是奴家欠了公子爷的大恩,如今奴家也算是拿身子还了,说起来奴家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无论如何在这里多有不妥当,就请爷高抬贵手放了奴归家去吧。”
楚瑾瑜眼睛里聚集起了风暴,死死瞧着画壁:“你这般着急回去,可是惦记着谁?最好听明白了,爷可以让人替你哥哥消灾解难,也能让人转眼功夫在这地界消失,别以为爷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趁早收拾了,乖乖这待着!”
画壁被那森冷的眼神看得一阵发紧,昨夜一番手段让她明白这个人无所顾忌的手段,她若是硬碰,无意以卵击石。
楚瑾瑜话里的含义她不敢去想,却怕因为自己连累了别人,索性噗通一声跪倒在他跟前道:“公子爷息怒,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我终究是好人家的女儿,盖没有无凭无媒的住在旁人家里的道理,若是公子怜惜,还请放奴一码,归得家中去,不然,奴家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