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句。
江潮阁的缺点----骆成杰总能遇到各种公事相关。
她觉得有点雪上加霜的不开心,少一个人吃饭也不叫家庭聚会了啊,跟在家里有区别吗?
骆成杰正抱歉地笑着,忽然一双保养得当地干净手横空出现,轻扣了扣门。
那女人微微笑着:“我们也是一堆人聚着热闹,大家一起吧,刚好骆局跟尔总聊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骆从映抬头,看了眼这“卫总”,从她爸的口气听来,地位应该挺高的,有时候他的工作性质也是,需要和商界的人打交道,但是这并不能完全解释她那莫名极其的熟悉感。
这人气质得体温婉,面料裁剪简单大方,一看价格就不菲,骆从映想了十几秒,放弃了,也可能是梦里见到过。
打小她就这个特点:对好看的人都有熟悉感。
推开卫总他们大包间的门时,骆成杰在第二?她妈紧随其后,她跟在最后,随着他们进去,也随着说了声:“打扰了。”
这包间比他们的大少说三倍,空出来的空间足有一半,置放着一扇屏风,装修较骆从映之前待的那间更精致一些。
她看了两眼,怕不够礼貌,匆匆收回视线。那卫总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坐下,拿了罐椰汁递给她,笑着问:“还吃什么,告诉阿姨?”
“不用了。”
骆从映低头啜了口椰汁,眼观鼻鼻观心,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饱,饱了。”
“好,别害羞,想吃什么跟阿姨说,要冰激凌不,那混小子也吃……看我怎么忘了这茬!”
卫总一拍脑袋,朝着圆桌最远的对角指了指:“我儿子也在,你们都是高中生吧?认识一下吧,他在一中,小骆呢?”
这圆桌少说十五六个人,骆从映哪里好细看,只随着卫总指得方向匆匆扫了眼,刚想鸡叨米似的点个头应下,却刚好撞上对方懒懒掀起眼皮看过来的样子。
一口椰汁呛了个半死,咳得肺都快飞出来的,同时飞快地往后挪着椅子退了两步。
“一中啊?我们阿映也在一中,你们认识吧?”
骆成杰听到对话,抬头看了眼卫总的儿子,感兴趣地笑着问。
骆从映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条件反射般唰地一拍桌子:“不认识!”
“不认识。”
与此同时坐得巨远的少年也开了口。
不过他根本没有像骆从映那么激动,声音不轻不重,一边说一边腾出手喝了口水。
他喝完水又垂首,不知摆弄着游戏机还是什么,兴趣缺缺地换了个姿势坐着。
比老僧还老僧。
入定的极熟练。
骆从映听见骆成杰还在感叹这么巧卫总您儿子真是人中龙凤啊不人中之龙啊看着时,听出了想把她赶到那边跟慕钦聊天的意思,她真是……把手规矩放在了膝盖上握成拳,以防不冷静的情绪冲到四肢上。
瞟了眼自家爸。
还人中之龙,这是一条差点把你女儿气到归西的龙。
骆从映快心梗了。
所幸大人们也就聊他们自己的了,接下来的时间,骆从映喝着水抖着腿等结束。
然后在大家站起来互相道别的时候,她飞快朝大人们半鞠了一躬:“再见,谢谢。爸妈我在下面等你们我头有点晕吹吹风。”
拉开门就要冲出去,可能奔得急了,骆从映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差点跪下。
骆从映余光扫到慕钦目光落下来,是在看她,嘴角极不走心地一翘,年轻好看的面孔上一双形状微上扬的桃花眼眯得很轻,道歉来的也很快:“抱歉,不小心的。”
绊了人还这么嚣张,仗着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什么是吗?
骆从映撑着门站起来,咬牙装聋,转头就走。
她离开,慕钦也跟着出了包间,合上门,站在地毯上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个口香糖扔到嘴里,看了眼走廊尽头消失的人。
半晌,头疼地揉了揉黑发,长出了一口气。
崔冶那傻逼,尽给自己揽破事儿。
——你不帮?那只能我来了。活动?那我也没办法,人家在我们组,没一个人有时间的。
——你模联不去了?
慕钦当时把球扔给崔冶,回想了下。
——还有,这骆什么也是个人才,都努力成那样了,还能那么蠢。
崔冶把球又砸他身上。
——就你他妈不蠢,人家那是认真好吧?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的。
——那也是。错到祖国山河一片红,她是想给她家过个好年吧。
慕钦把t恤脱了擦了把汗,话音刚落崔冶就扑了上来:“卧槽你这肩,腹……你又练了是吧!不是说好带上我的吗!”
躲掉顺便踹开崔冶,慕钦抽了抽嘴角:“你他妈滚远点,不然你就真的自己去弄那青龙小组!……这么听老师话,参加这么怂的小组啧……你给他当干儿子算了你。”
慕钦嗤笑一声。
那晚揽过这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慕钦觉得挺后悔的,顺便开始思考放崔冶鸽子的可能性。
回到家的骆从映那一晚辗转反侧。
明天要发成绩了。
这次考试应该是要签名的,要是物理再不及格,她就得一头栽死在学校的厕所里了。
一中大概没有她这样的学生。
成绩差,可也不是因为不学。
是因为,学不动。
骆从映焦灼的在床上翻了三百多圈,终于成功地,掉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喝着酸奶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