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吵架的声,隐约的还有警笛声。
“听声了,在路上吧,别是出什么事了,我过去看看吧。”姚然已经起身离桌了,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成,一起去吧,反正她不来,事也谈不成。”顾烨霖也穿上了外套,跟着出了门。
剩下的也不待着了,都鱼贯而出,开上自己的座驾,沿路寻找。
前头一辆黑色奥迪,姚然开车,顾烨霖坐在边上,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系统,“看样子就在前头一公里的地方。”
紧跟着的一辆阿斯顿马丁是陈言的,后头还有一辆北京吉普,关自在开着,都是奔着含笑去的。
今儿含笑本来就不顺心,早上跟奶奶那一番话,闹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下午还是回了趟办公楼,打份文件,花了一下午,烦躁地要死。一下班,就去找唐优,置办了身行头,让她给自己化了个妆,才施施然出门。要做大事啊,怎么也得像样。
“师傅,您快些成吗,我还有重要的事。”她焦急地望着窗外密密麻麻的车子,真失策,早知道早点出来了,这会子堵成这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姑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快,我也想飞啊,不是缺俩翅膀嘛。”司机还挺幽默,开起玩笑来了。
含笑哪有那心情,心里沉沉的,一想到等会会发生的事她就不想过去了,要不,继续堵着?
“碰……”顾含笑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冲,头狠狠地撞在了前座背上,“哎呦妈啊。”她痛得直吸冷气。
“嘿,这孙子,怎么开车的。”师傅一阵京骂,下车跟人理论去了。只留下车上还眼冒金星的含笑,坐着等。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就解决了。
“打架了,打架了。”边上有人喊起来了,这车水马龙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还有哥们兴冲冲地从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跑过来。
含笑往后一看,就是这车的师傅,哪是打架啊,分明就是群殴,后头那辆车上下来几个年轻人,追着他一人打。
那哪成啊,不是欺负人嘛,含笑捂着头下车了,中气十足地吼,“我说你们要不要脸,几个人打一个,是你们不对,撞了我们的车,还敢打人。”
其中一个小黄毛转过来,上下打量了含笑,讥讽,“嘿,肥婆,有你什么事,滚进车里去,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她气得要死,强忍着眼泪,对骂回去,“混蛋,就是你们不对,你懂不懂交规啊,我喊警察啦。”
说着就拿出电话,报了警,对面的不仅不害怕,还笑嘻嘻的,“行啊,你报,警察局我家开的,等会警察来了,我看他抓谁。死肥婆,我本来还不想打女人的,你就是欠揍。”
小黄毛一拳上来,含笑本能地一躲,边上一拳更狠的铁拳砸到小黄毛脸上,“打老人,打女人,就是本事是吧,有尿性的,跟我打。”
《三国志》中有一段张飞在长坂坡喝退曹军的故事,这样描写道:张飞倒竖虎须,圆睁环眼,手握丈八蛇矛,骑马立在长坂坡桥头,面对十万曹军大喊:“我是燕人张翼德!哪一个敢来跟我决一死战?”曹军一听,个个吓得发抖。他又大喊一声:“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来决一死战!”张飞见曹军后军阵脚已有移动,就挺起蛇矛又尽力大喊:“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是什么道理!”喊声还没消失,曹操身后的将军夏侯杰吓得脑袋破裂,倒撞在马下而死。曹操一看,回身拍马奔逃,于是,曹操手下的将领也跟随逃跑……
此人那一声吼,声音穿过耳膜震撼人的胸膛,声音里头那份威严跟坚毅,也足以让顾含笑来关注到他。她从指缝里偷偷看了眼,此人绝对是一疯子。只瞄了一眼,心下肯定。他绝对是那种在战场上冲在最前面,见了血就兴奋,拿着大刀像只狼一样嗷嗷叫地把敌人全杀光。他的眼里全是噬人心魄的杀气,胆小的看他一眼,都要吓死了。
含笑身边有有稳重可靠的姚然,有儒雅大气的顾烨霖,空灵寂静的杨越泽,fēng_liú倜傥的陈言,也见过顾寒亦那样精致的,关自在那样鲁直的,阮司竟那样刁滑的,邱浩宇那样妖孽的,还就是没见过凶恶的,挺新鲜的。
他一身迷彩作训服,紧着沙包大的拳头,眼睛赤红着,隐着怒意,对着小黄毛就是一顿胖揍,一拳一拳的,下下都是直击目标,含笑在旁边看了暗暗叫好,活该。
小黄毛给打趴在地上,满嘴的血沫子,门牙都被打断了。他一手挡在面前,另一只手帮着在地上往后爬,后面几个跟班,本来牛哄哄的,现在也傻了眼了,都不敢出来救小黄毛。
“就你这样的,还出来当流氓,起来,站起来。”这个男人还嫌不过瘾,要把小黄毛往死里整了。
“我就不起来,有本事你等着,等警察来了,我看你怎么死。”嘿,小黄毛还敢横,看样子是真有点来头了。
男人上去又是一脚,“我等着,还不信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含笑一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人都该到了吧,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赶紧一个电话打给顾烨霖,让他把场面稳住了。刚说了两句,几辆警车就一路横扫千军过来,她就挂了电话,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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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车上下来一秃顶老头,一身警服硬是穿得像汉奸翻译,大肚子一抖一抖的,抱起地上的小黄毛就嚎,“祥子,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跟舅舅说,我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