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的声音温柔和缓，大黑慢慢睡着了。

她合上书，去卧室取了被子，给他盖上：睡吧，大黑，明天见。

忍不住又看了他一会儿：没有了大黑的眼神时，这分明就是林朗原本的样子。她觉得心里满当当的，缱绻缠绵，却又很空，像是什么也抓不住。她想起他开玩笑的那句要排队，自嘲地笑了一下，起身离开。

林朗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第三天。

当晚陈洋做了个梦，梦到大黑。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黑后来的样子：褪去了稚嫩感，身上有与其他动物搏斗后留下的伤痕，却更显威风凛凛。是在那片树林，大黑就在她最后留下它的地方——虽然陈洋已认不清，但她知道就是这里。大黑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地撒娇，拿舌头热情地舔她的脸颊与手心，圆滚滚的眼睛里映出的都是她。

然后大黑站起身，留恋地看着她。

再然后，大黑转身，慢慢走远了。

陈洋猛地惊醒，枕头湿漉漉的，她抬手一摸，脸上都是眼泪。瞬间心慌地厉害，拿过手机看时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