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颇遗憾地点评,突然灵光一闪:“要不浪漫一点,弄点蜡烛铺成个心形,你坐在里面捧着礼物唱情歌,我们在外面一起用法术放点烟雾之类的烘托气氛,然后,朵朵慢慢地走过来,你们两两相望……”
付珩真心觉得这个计划甚经典、甚完美。
“雷不雷啊?”花错嗤之以鼻,只是在脑海里构想一下,鸡皮疙瘩就冒得欢畅,更别说实际操作了!
“雷吗?”付珩摸摸鼻子,无辜地望着雷斩:“我真的很雷吗?”
雷斩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不出来。
付珩惆怅了:“其实我觉雷也是一种表达手法,说不定朵朵就吃这一套,女人的脑结构和审美情趣跟咱们根本就不一样!”
“雷斩,如果是你,会怎么做?”花错连鄙视付珩都省了,直接看向雷斩,指名问道。
“我?”雷斩指指自己。“是啊,你怎么做?”
花错期待地看着他,这几个家伙里就雷斩比较靠谱。
雷斩认真地想了想,道:“走过去,把礼物给她,说生日快乐,然后走回来。”
花错定定地看着他:“兄弟,你这是必胜客宅急送。”
在国子监绿化带的大草坪晃了第九九八十一圈后,花错终于放弃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幻想。
事实证明,臭皮匠就是臭皮匠,绝对不会因为量变发生质变。
小狐狸握着拳头下了决心:“我决定了,要给朵朵一个大大的惊喜。”
三人仰慕地望着小狐狸。
“我决定,匿名寄给她!”小狐狸眼中绽放着豁出去放手一搏的凛然光芒。
“呃……”雷斩沉默了半天,小心地问:“貌似朵朵见过这个戒指……”还鄙视你被人宰了。
“貌似朵朵是和我们一起去的那个铺子……”祝黎也谨慎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貌似朵朵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的礼物……”付珩也默契地和大家采用了相同的句式。
“你们怎么那么傻?”花错神采奕奕地说:“这就叫欲盖弥彰的反向使用,既不动声色地表达了我的感情,又充分展示了我青涩含蓄的品质,朵朵一定会感动的!”
“哦……”三人一齐恍然大悟点头,原来欲盖弥彰还有这种用法!
祝黎和付珩私下讨论过花错追某朵成功的可能性。
祝黎比较推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付珩比较相信“一见钟情”。
两人都是纸上谈兵的主,讨论了半日也没讨论出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付珩知道雷斩也喜欢朵朵,见他近段时间总是郁郁寡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于是决定找他谈谈,开导一下他。
与花错公平竞争,机会一半一半,干嘛那么沮丧呢?
最后的决定权还不是在朵朵手里,大家一起努力,有一个成功都算是功德圆满。
虽然他有帮花错出主意,可雷斩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有需要他也是万死不辞的,朵朵是他们丙二班的一员,肥水不流外人田!
“谈什么?”雷斩吃不准付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把你买的那根流云钗送给朵朵?”付珩开门见山地问。
“呃……”雷斩被问得愣住了。
找他谈话之前,付珩冷静思考了一番,对雷斩最近的行为作出以下分析:雷斩为恶少花错的恶势力所迫,不敢狐口拔牙,向权贵花错低头了,背叛了自己的爱情。
于是付珩的正义感终于被激发出来了,语气是少有的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百折不挠,百炼成钢,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迎难而上’,你不知道有种精神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知不知道爱情是要争取的?”
雷斩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弱弱地回了句:“你……你在说什么?”
付珩恨铁不成钢:“还装!这么些天你一直郁郁寡欢,还不都是为了朵朵和花错吗?!”
“郁郁寡欢?”雷斩沉默了半天,望着付珩殷切的眼神,终于慢慢开口:“兄弟,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上周的小考我不是第三吗,回去被我老爸揍了一顿,这几天我屁股疼……还有,买流云钗的当天,我就送给朵朵了……”
屁股疼?已经送了?付珩感觉风中凌乱,白操心了……
*
天凤宫书房。
夜幽篁和楚涟盯着墙上挂的三幅油画,足足十分钟才将视线移开。
“夭魅,你不觉得这几幅油画跟你书房的风格不搭吗?”魔尊大人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又随手放回去。
“是么?”陛下埋批阅奏折,执笔书写间优雅难言,淡淡地随口回道:“我看这书房空荡荡的,就随便找了几幅画挂上去,倒也没想搭不搭。”
抬眸打量了一下书房,点点头,对夜幽篁的话表示认同:“你这样一说,倒真有点不协调的感觉……那好,回头我再换几幅。”
换几幅?楚涟右手端着一杯茶,左手食指在座椅扶手上有节奏地轻敲着,瞅了某帅半响,用那种没有高低起伏语气说道:“朵朵还是个学生,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课,整天画这样没用的东西,你就不怕耽误她的学业?”
“朵朵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么,任性起来九条龙都拉不回来,我也无奈得很呐……”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某帅放下手里的笔,苦恼地捏着眉心:“她喜欢画,我也拦不住,不知跟她说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