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从池西的脸上看出破绽,她的镇定自若让她几乎相信了她的话。可是边让的反常也不是她的凭空猜测。
她睨了池西一眼:“你们肯定是吵架了。他又找了个胸大无脑的女模特,气得他老头子药量都加了。”
池西无奈得对着孙姐笑。
“不行,我得给阿让打个电话。”她解锁手机,也没顾池西的反应,拨通边让的电话,等待接通的时间,她喝了口茶自言自语:“怎么不接电话?就这破班不上也得给我接电……”顿了顿,她稍稍提高音调:“喂?阿让?”
她朝池西挤了个wink,继续对边让讲:“在忙吗?你那破工作有什么可忙的?我在池西这里办事呢!我刚刚问她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她……”
孙姐停住,询问得看向池西:“阿让让我把电话给你。”
“嗯。”
池西接过电话,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轻轻“喂”了一声,叫他:“阿让。”
安静的空气里,那头先传来一个低沉而短促的笑声,然后响起边让懒洋洋的声音:“是不是想我啦?”
池西跟着笑,没有说话。
边让继续:“孙姐对我们有点误会,你别在意啊。”
“不会。”
“啧。”他那头没有其它声音,只有他低笑时嘴角弧度带动气流的微响:“没事我就挂啦,还有事情忙。”
“嗯。再见。”
他还是不正经:“别想我。”
那头刚切了电话,孙姐就在对面充满好奇得盯着她:“怎么样?”
池西把手机还给她:“挂断了。”
孙姐惊讶:“怎么不说了?才没说两句啊!”
“孙姐,我跟边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池西说完,孙姐短暂愣了愣,然后摇着头笑:“你不了解阿让。”
池西没有反驳。
“他……”她想说什么,却突然放弃:“算了。都是心里摆着明镜的人,我也不强撮合了。”
“对不起。”池西道歉。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孙姐把手机放进漆皮手包里,心里装着事所以没办法久坐,站起来告别:“那我回去了。”
“孙姐慢走。”
她拿起车钥匙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身,神色难得凝重:“池西,如果可以,请给阿让一次机会。”
池西缄默,咬住下唇,良久,她说:“对不起。”
孙姐一直明媚张扬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痕迹,叹了口气,离开。
***
中午池西整理完店里的事物,打算坐公交去新店,正跟服务生交代事情,易禛从明晃晃的阳光下走了进来,全身笼罩着一层跳跃的金光。
她竟愣了神。
他应该是从比较正式的场合过来,白衬衫黑西裤,身姿挺拔,挽在身前的手臂上挂了脱下来的西装。他的目光直接投到她的身上,朝她微微勾起嘴角:“在忙?”
她傻傻摇头。
“刚好经过,看到你在店里。”
她忘记思考,只是呆呆看着他。
“有几个新的建材需要采购,”他征询她的意见:“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明白他这只是工作上的客套,合作双方之间的沟通和协议而已,她不应该想多,然而她做不到。
“好。”她答应。
“只是看几个样板,你也去挑选几个方案。”
她抬头看他低声跟他说话,这么多次了,每一次她的心里都带着小雀跃。他说的话平板到不能更公式化,可她就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只能低头咬住嘴唇掩饰,连声音都是小小的,怕稍微大声久泄露了心底的情绪:“好的。”
不到五月的天气,偶尔还是有些凉。池西坐在副驾,想起了两人还是学生的时候。
那时候她临近中考,苦闷的压力让她几次在跟易禛通话时失控大哭。那一天也是今天这样的天气,中午午自习的教室里安安静静地,有人在午睡,更多人埋头在纸上算算写写。
池西看着窗外嫩绿的树叶,抱着可乐咕嘟咕嘟发泄般得喝,本在外地读大学的易禛就这样出现在了教室门口,穿着水洗白的牛仔裤,套了件简单的黑色卫衣,笑容在四月的阳光下刺眼得要命,引起了教室里一阵骚动。
她好奇得扭头,看到易禛的一霎那,浑身突然密密麻麻得一阵冷一阵热,胸口翻涌的气息直直冲向眼睛,毫无预兆得哭出声来。
最后他带着哭得直抽气的她一圈一圈在操场上转,好看的眼尾嘴角都是笑意,缓声给她介绍这所他曾经就读,而她在读的初中校园的变化。
她右手用力拽着他黑色卫衣的一角,左手不停去揉开一直流出来的泪水。两人慢慢走到操场后面的池塘边,翠绿的荷叶飘在澄清的池塘上,偶尔落花飘到水面,晕出一层淡淡的涟漪。
易禛停住脚步回头,弯下腰与她平视,轻轻移开她擦眼泪的手。
她停下动作奇怪得看他。
“西西。”他看着她,黝黑的眼睛后头有明显的笑意,轻轻开口,淡色的嘴唇噙着自信:“我喜欢你。”
她突然就忘记了哭泣。
然后一场长达快十年的好梦。
两人挑选样板并没有花去太多时间,挑选完之后本打算直接去施工地,被小池西突然打进来的电话打断了谈话。
池西在旁边等着,听易禛的声音淡淡传入自己的耳朵。都是平常的对话,可她不知为何越听越觉得刺耳,索性走远两步,假装观察周围的店面。
不远处是一家装修风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