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衣说的柔和,却让慕绯听得有些心底打颤,等会儿受罚定是免不了了...傻笑着朝南雪衣吐了吐舌头,慕绯正想开口道别,却见沈怀冰依旧恋恋不舍地瞧着自己,抢先一步问道:“你这两年可好?如今个头比师父还高了,人却瘦了...”
慕绯垂下眼帘,笑容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喃喃道:“一言难尽啊,总之现在一切安好。师父待我很好,比以往更好...”
“那就好!”沈怀冰知晓她话中的意思,两年的相思念想全被抽空,心里一阵阵涩然的疼。只见他强忍着男儿泪,忽然将那块刻着当年情诗的宝玉塞到了慕绯手中:“明日是你十六岁寿辰吧,收下它好吗?”
“不,怀冰!”慕绯断然拒绝,捧着玉又送回沈怀冰手里:“还是你留着吧!将来...将来留给泓意好了,让他自小佩玉,做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就像你一样!你我知己一场,情自在心不是么!”
两人一番推拒,南雪衣看在眼里,神色依旧清冷淡然,不加干涉。沈怀冰的妻子也看出了端倪,她抱着儿子苦笑,投向慕绯的目光意味深长。
“知己...”沈怀冰有些哽咽,他收回那块玉,忽然眼神一亮,又翻翻找找起来:“我明白了,既是知己,那么另一样东西,就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他取出一个极为j-i,ng美的琉璃彩饰盒,在慕绯和南雪衣面前缓缓打开...盒中是两块古镜,青铜错金,椭圆的镜沿镶着百合花纹。慕绯好奇地拿起古镜,镜中的j-i,ng致俏颜好似映在一池清潭之中,莫名地真切,又莫名地遥远...
“这一对儿古镜是十几年前在帝都郊外,前朝的皇陵里面挖出来的古物。一路辗转南下,它们看着普通,其实是个材质奇异的无价宝。”沈怀冰解释道:“这两块古镜是同质同源,若是分开了,两块镜子就会变得色泽黯淡,直到照不出人形。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牵引着什么缘分一样。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做姻缘镜!”
“希望有它庇佑,掌门师父与慕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慕绯接过那琉璃盒,心中百感交集,眼角一滴泪倏地滑落在镜面上:“你为何不自己留着呢?能卖个高价...”
青衫男子摇着头笑了,声线平静而坚持:“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唯恐也是最后一次...怀冰早已不求闻达,不求富贵,但求你随了这心愿,我也心安了。”
慕绯回眸去看南雪衣,白衣女子只是淡淡颔首:“沈公子这么重的心意,绯儿,你就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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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藏玉阁出来,慕绯一手捧着琉璃盒,一手牵着南雪衣重新上路...然而走着走着,慕绯还是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看着那“藏玉阁”的招牌慢慢湮没在喧嚣的市井,与沈怀冰一场懵懂好感,短暂交汇的人生轨迹,终究是越来越遥远...
那琉璃盒子的也仿佛重了几分,念及此处,慕绯的心里也徒增了一丝悲凉。
她正伤感着,右手忽然就被南雪衣狠狠掐了一下,慕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身旁的佳人愠容冰冷,南雪衣望着前方,颤声叹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我木奉打鸳鸯,现在藏玉阁里相夫教子的女人,就可能是你...对不对?”
“不是的雪衣!”慕绯倏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磁石般吸附在南雪衣身上,再不挪移:“我承认对沈怀冰有过好感,可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爱就更谈不上了!这两年里,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今日见得突然,所以失态,又惹你生气了...”
慕绯认真解释道,少女目若璞玉,纯净中透着清灵的美。她轻轻抚上南雪衣的肩,将那温软娇躯揽入怀里,旁若无人地抱住:“这陈年旧醋你就别吃了,我那时说我喜欢他,想嫁给他都是故意气你的!那时你只是我师父,可我最舍不下的人还是你!绯儿宁可终身不嫁,也想用一生的时间还你恩情!”
那灼热呼吸摩挲在颈间,令南雪衣无法抗拒。玉容染上一层流云红霞,南雪衣微微推开她,仍是冷着脸回应:“好,你要报恩是不是,那你答应我两件事,如有违背,可就不是丢进废园那么简单了!”
慕绯眸中含笑,缠缠腻腻地又凑上去抱她:“绯儿任由师父责罚,不丢废园了,丢床上可好?”
“你正经些吧!”南雪衣嗔怒道,困在慕绯怀里不能动弹,索性倾身上前,忽然咬住那双喋喋不休的娇唇,旁若无人地深吻下去,险些将慕绯的舌尖咬出血来:“第一件,你眼里只能容我一人,不许和任何人眉来眼去,无论是男是女!第二件,你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你只属于我一人,听到没有!”
慕绯被她吻得满脸通红,周身热流窜涌,她甚至迷恋上南雪衣这般强烈的占有欲,迎合着吻她,惊喜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嬉笑,蓦地和南雪衣双唇分离,慕绯才发现她们已成了街上人人侧目的对象。
——有妒火中烧的男人,掩口娇笑的少女,目光慈爱的大婶,甚至懵懂俏皮的孩子...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看什么看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