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她骗我们说她爹娘同意,让我以为可以娶她帮忙照顾家里,我根本不会赴约。或许你觉得我是在狡辩,可你想想,那之前我根本没有见过她几次,谈何情意?事到如今,还请你替我转告她,我薛松粗人一个,根本不值得她如此挂念,她还是安安心心待嫁吧,不要再给彼此惹麻烦。”
他竟然真的把夏花当麻烦?
宋海怒红了眼,他可以容忍夏花喜欢别的男人,可以嫉恨薛松得她心然后嘲笑他的求而不得,却不能忍受他如此轻贱夏花六年来的痴心,薛松这样,那他和夏花白白浪费的这六年算什么?说什么让薛柏讲的清清楚楚,他为什么不自已说!狗屁的避嫌,夏花想见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竟然还想着什么避嫌?他分明就是恼恨姨父姨母给他的羞辱,故意不说清楚,想用这种方式折磨夏花来报复他们!
因为愤怒,他想也不想就抡起结实的木拐朝薛松挥了过去!
“不许你打我大哥!”
刚刚因薛松离开而飞快跑到叶芽身边准备偷懒的薛树看见这一幕,猛地大喊道,丢下惊慌失措的媳妇就朝这边奔了过来。
可惜他白担心了,薛松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白白等着挨宋海打?常年在山上与野兽搏斗,他的身手十分矫健,早在宋海挥臂时就往一侧避了开去,冷冷看着宋海因为大力挥空再加上腿脚不便跌倒在地上。
薛树才不管这些,宋海想打他大哥,他也要打他,跑过去就想朝宋海身上狠踹两脚。
“住手!”
薛松大力拽住薛树的胳膊,瞪着眼睛把人定在了原地,然后走到宋海身边道:“宋海,我知道你心疼你姨妹,可事情闹到这地步,我自觉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回去好好劝劝她,别再浪费精力在我身上。我听说了,钱老爷虽然年长些,人却心善,她若安安心心嫁过去,想来日子不会太难。”
宋海伏在地上没动,良久之后,他才慢慢撑着地站了起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薛松,“夏花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薛松面无表情,并不介意宋海的话,他只希望从此以后,夏花彻底放过他。
薛树却气呼呼地撇嘴道:“我大哥也不用她喜欢!你快回家去吧,别在我们家待着!”
宋海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边的叶芽身上,冷哼一声,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薛松沉着脸目送他走远,转身见叶芽满脸担忧地望着这边,脸色惨白,知道她被吓到了,低声对薛树道:“你去陪弟妹摘豆角吧,让她别担心。”
“嗯!”坏人走了,又不用干活,薛树马上开心起来,跑去找媳妇了。
薛松没有半刻停顿,继续回去干活。
叶芽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瞥她一眼就走了,不由有些担心,拽住薛树的胳膊问道:“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薛树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满意地看着媳妇的脸变红了,不像刚刚那样可怜,才道:“那人没有打着他,大哥让你别担心!”
叶芽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很怀疑薛松到底是不是这么说的,她当然看见他没有挨着打了!
“行了,这边不用你帮忙,你去跟大哥一起干活吧。”她转过身,继续摘豆角。
薛树不肯,赖在她身边磨蹭:“大哥让我陪你摘豆角的!”
叶芽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提着篮子躲开一些,跟他一起摘,不知不觉,将刚刚的破事儿忘了。
宋海却不会忘。
他阴沉着脸回到姨母家,一眼就看见夏花和大强一起坐在墙边的柿子树下,大的手里端着没缝几针的绣活发呆,小的坐在一旁不知道在玩什么虫子。
他看了看在灶房里烧火做饭的姨母,慢慢朝两人挪了过去。
“姨兄,你去哪了?”大强瞧见他的影子,抬头问道。最近他一直在家守着姐姐,实在闷得无聊,本以为可以跟姨兄说说话,听他讲故事,却没有找到人。
宋海看了一眼夏花,见她眼睫动了动,想看他又不敢看的样子,心中一软,顺势在大强弃了的矮凳上坐下,摸摸他的头道:“姨兄渴了,去给我舀点水来。”这边地方宽阔,姨母看得见,他与夏花规规矩矩地坐着说话,想来她也不会怀疑什么,就算怀疑,他是夏花的姨兄,难道还不能说两句了?
大强听话地去了。
他一走远,宋海马上看向夏花,低声道:“我刚刚去找薛松了,他让我转告你,他对你无情,让你安心待嫁,别给他找麻烦。这下,你满意了吧?”
夏花手中动作一顿,随即又缝了两针,头也没抬:“我不信,除非是他亲口对我说,旁人谁说我都不信。”薛柏也说过同样的话,可那是他对她有偏见,因为她的爹娘,薛柏怪她,所以不肯再跟她说薛松的事,还拿这种话骗她死心。宋海说,她就更不信了,她甚至觉得宋海根本没有去找薛松,因为她知道宋海恨薛松,又怎么可能去找他,去告诉薛松她有多喜欢对方?就算宋海真的去找了,薛松到底是怎么答的,谁又知道?他巴不得薛松不喜欢她,好让她死心呢!
所以,她不信。
她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她绣的花也是最好看的,如果薛松不喜欢她,当年为什么会答应出来见她?薛柏说他只是想娶妻帮忙照顾家里,以前夏花还有些信以为真,可自从见了薛树媳妇,她就不信了。薛松都能攒钱给傻弟弟娶媳妇,如果他真想娶妻,他会不先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