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不能让大皇子知道的。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没能得到封应然的侧目,就等同于失去了价值。
到时候大皇子会做出什么事来,玉河公主实在没把握。
她不希望主动权重新交回给大皇子,这才一再瞒下此事。
要是被宫人这时候戳穿了,玉河公主不但失了脸面,甚至被大皇子嫌弃和鄙视。
大皇子是她的靠山,愿意一直默默把自己带在身边,也是等着这一刻。
若是从此失去利用的价值,玉河公主不敢想像,自己会沦落到如何的境地。
所以绝不能让大皇子知道真相,玉河公主又劝道:“皇上日理万机,忙得很,这不就被宫人叫去御花园处理政事了,皇兄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为好。”
“皇上请妹妹进宫,居然把妹妹晾在这里,实在是……”大皇子眯起眼,心里有些猜疑逐渐涌了上来,难不成玉河公主这几天都进宫来,却没能笼络住皇帝的心?
只是碍于脸面,所以玉河公主什么都没说,默认大皇子以为封应然对她另眼相看?
若是如此,这个皇妹真是该死,简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要是真的没能耐笼络住封应然的心,就该早早说出来,大皇子还能另外想办法。
如今却是玉河公主死皮赖脸进宫来,简直是丢了元国人的脸面!
元国的公主不多,一个个都金贵得很,哪里需要低声下气求封应然宠爱,还吃了闭门羹?
思及此,大皇子的脸色极为难看。
玉河公主一张小脸褪了血色,苍白得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宫人,心里琢磨着什么法子继续瞒下去。
从一开始玉河公主就打算瞒着,就知道总会有被戳穿的一天,但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让她招架不住。
她只能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免得大皇子多想。
谁能想到大皇子竟然亲自进宫来,把自己伪装的面目撕下来?
玉河公主闭上眼,心下绝望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犹如天籁的声音传来:“大皇子驾临,有失远迎。”
封应然缓步走来,显然是匆匆忙忙的,连身上的常服都没换下。
大皇子连忙缓和了神色,行礼道:“叨扰皇上了,我来接皇妹回去行宫。”
“都怪底下人办事不利索,惹了麻烦,朕狠狠发作了一通,误了时辰,倒是委屈了玉河公主。”封应然面露微笑,带着些许的歉意,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
闻言,大皇子一愣,转头瞥了玉河公主一眼。
只见她低着头不做声,似乎真的委屈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玉河公主真有手段居然让封应然侧目了?
若是如此,自己倒是不必烦恼。
大皇子也露出歉意的笑容来:“皇妹不懂事,经常进宫来打扰皇上。皇上贵人事忙,不该总宠着她才是。”
“客气了,朕是个惜花之人,素来喜欢漂亮的花骨朵儿。”封应然又看向玉河公主,笑道:“既然大皇子亲自进宫,今天公主就先回去好了。”
大皇子应了一声,带着始终低着头的玉河公主出宫。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因为有宫人在,彼此之间并没有开口。
直到回了行宫,大皇子进了内屋,这才转过身来讥讽一笑:“妹妹倒是有能耐,把皇上迷得七荤八素。既然如此,怎的不早早开口?我已经做了些许动作,私底下买通了不少大臣给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这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砸下的真金白银可不能浪费了。”
玉河公主是有苦说不出,封应然刚才突然出现,打消了大皇子的疑虑,却把她推向深渊。
封应然唇边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一样,叫玉河公主心寒。
这男人看清楚她的性情,既骄傲又清高,加上尴尬的处境,把玉河公主的心思猜了个十成十,于是顺水推舟。
把她接进宫里,表面上毕恭毕敬的,仿佛真的看上她了。
进宫后却把人扔在御花园就不闻不问,茶点瞧着好看,却是甜腻得让人受不了。
茶水是冷的,凉亭里连个遮挡纱帐都没有,玉河公主冷得够呛,哪里还喝得下这凉茶?
点心甜腻,没茶水辅助根本咽不下去。
大半天枯坐着,身边没个伺候的,连吃食都没有,把她饿得要命。
不过几天的功夫,眼看着镜中的身影渐渐消瘦,玉河公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谁让她一开始就瞒着,没跟大皇子坦白。又清楚说出口,自己等同于没了价值,大皇子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向前一步要死,退后也得死。
玉河公主别有选择,只能暂时维持着这微妙的平衡。
她听了大皇子的话,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皇兄未免太急躁了一些,朝中那些大臣都是元国多年来留下的暗棋,要是全部都动用了,若是被皇帝连根拔起……”
大皇子听得挑眉,不悦道:“所以皇妹更要笼络住皇帝的心,让他对你唯命是从,自然不会对元国留下的这些钉子下手。而且我动用这些人,还不是为了皇妹,难道皇帝要对他们下手的时候,皇妹就不会出手相救?如此,皇妹未免太凉薄了一些。”
玉河公主简直比吃了黄莲还苦,封应然又凭什么会听她的?
就连正眼都没多瞧上一下,哪里会顾忌她的面子,对这些钉子网开一面?
她忽然明白封应然的所作所为,兴许就是为了引出大皇子这一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