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毒舌策划——苏蓝在亲眼见识到他的嘴欠之后,心里的天秤立刻倾斜向了因为话少而显得沉稳睿智的程序员李伟。
“话少等于沉稳睿智?”贺子非实在不懂这个逻辑,“恕我直言,他也很有可能是结巴。”
“可是他不是啊!我跟他聊游戏,他说的头头是道!还帮我重新规划城市呢!对了,他说你玩奇迹暖暖,是不是真的?”
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来,苏蓝已经累瘫在了沙发上,但说起贺子非这奇特的爱好,她还是爬了起来追问。
贺子非看到她兴致勃勃的眼睛,以及脑子里一个接一个蹦出来的词儿:少女心、恶趣味、迷之萌点,他果然是个受啊受……。顿时无语凝噎。
“我错了,我不该介绍你跟我前同事认识的……。”他扶额后悔,“你们凑在一起,肯定会不停的吐槽我。”
“嘻嘻,这不是很好嘛,感谢你提供给我们共同话题。我还听说,你原来跟你们前公司一个叫苗武青的男同事关系特别好。”苏蓝把“特别好”三个字说成了“特~别~好~”,那声调拉的,充满了意犹未尽的故事,“可惜这个苗武青后来为爱南下,离开了本市,说说吧,怎么回事?”
贺子非特别无语:“你是交朋友去了,还是研究我去了?”
“顺便嘛!交朋友总得有共同话题,从共同认识的人开始,不是很正常吗?”苏蓝振振有词。
贺子非再次后悔,觉得自己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走坦诚相待、无话不谈的男闺蜜路线,就实话实说:“能怎么回事?苗武青是个写奇幻小说的,他虽然没有你脑洞这么大这么清奇,想象力却还是挺棒的,脑中常有瑰丽雄奇的画面,我最喜欢他的动作场面,每一幅都可以拿出来做分镜,可惜他不会画画,写出来的文字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儿。对了,我有画出来几幅特别喜欢的,你要不要看?”
苏蓝早就听得心向往之,当然立刻点头:“要看要看,快拿来!”
贺子非就回房把自己电脑拿出来,然后接通新买的55吋大电视,将画面投在了电视上。苏蓝看见那幅画的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停止了。残阳如血,金黄的芦苇丛中,一个衣衫猎猎的黑衣武者侧身站着,他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束发丝带飘过肩头,斜斜搭在身后背着的宝剑柄上。黑衣武者目光专注的望着前方湖面,那里有个白衣侠士正持刀踏水而来。
“我的天!这画面也太美了吧!”黑衣人姿态端凝,如渊渟岳峙,白衣人则潇洒飘逸,如白鹤腾空,头上有殷红落日,脚下有黄灿灿的芦苇,无论是配色还是人物形象,乃至兵器,都极为鲜明夺目,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她忍不住盯着电视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并深深叹服,“我很少能想到这样的画面。有这样的画面,故事已经完全可以自己脑补了。”而她的想象,总是先有故事,才有画面,画面跟着故事走。
贺子非完全知道苏蓝没说出口的想法,所以他点点头,说:“这也许是因为你们脑回路不同造成的。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去进修文学写作,你的故事其实很出色,只是因为你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所以故事发展全凭你自己的兴趣,完全不去考虑读者或观众的观感,也没有考虑戏剧冲突矛盾与人物设定的内在联系……”
苏的那个是你基友苗武青,不是我!我本来就没有读者观众,我的故事本来就是自娱自乐的,就连你这个观众都是自己找上门、从偷窥转明的,你要上课,也不要张冠李戴好不好?”
“可是你不是有个漫画家的梦想吗?你难道不想画自己的故事?”
苏蓝一愣,贺子非继续说道:“其实你现在画风已经有了,画小段子在微博上也积累了几千粉丝,为什么不试着画一个长篇故事呢?”
“你怎么知道我微博的?”苏蓝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你,你无耻!”
她确实在微博上偷偷注册了个画手id叫黑芝麻团,没事儿会画一些小段子小故事发出去,这两年也积累了五千多粉丝,但苏蓝分得很清楚,从来没把这个账号告诉过任何人,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总觉得这个账号在网上怎样都好,就是不能被现实中认识的人知道是她苏蓝,不然她会觉得很羞耻!
“你又不是画的小/黄/图,你羞耻什么?”贺子非稀奇的问,“我知道了能怎么样?其实我觉得你画的很好,我之前就粉了你,还给你打赏过呢。”
完了,感觉更羞耻了,苏蓝捂住脸:“停停停,不说这个,继续说你那个苗武青!他写小说?笔名是什么?”
她抗拒这个话题抗拒的脑子里都竖起了长城一样的高墙,贺子非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说:“叫岳为轻,刚刚这个画面就是他现在正在更新的《墨龙印》……”
“你说真的?”苏蓝不等贺子非说完,整个人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苗武青就是岳为轻?我的天!我居然跟我的男神相距如此之近?你是他同事,也是我同事,四舍五入,岳为轻大大不就是我同事了吗?!我的天呐,难以置信!那这个、这个黑衣人是柳故白?湖上那个岂不是我最爱的‘一笑成魔’崇烬!”
“一笑成魔?这么中二的称号你是怎么说出口的?”贺子非对苏蓝的激动情绪理解不能,“小说我没有看过,但他构思情节的时候,我旁观过几次,好像这个人是叫崇烬。”
苏蓝已经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