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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起体内最后残存的内力,她大喝一声,将黑猇两三百斤重的身体拉到大鳄身上,大鳄的身体只是在黑猇压上的刹那间沈了沈又立刻浮了起来。
这怪物果然不简单。江七巧哼笑一声,温热的身体覆在黑猇冰凉的背上。她已然发现,自己不管在水里浸泡多久,体温都不会有丝毫的流失,仔细回想,心中暖暖的,这多半是海苍帝融进她体内的血魄起的作用。
手中的丝线一圈圈缠绕着,将她、黑猇、大鳄一人两兽捆得结结实实,大鳄只剩粗短的四肢和尾巴可以动弹,她也只剩两只手臂可以随意划拉,至于中间的黑猇,那就是一块夹心,分毫动弹不得。
最后在身侧结出个美丽的蝴蝶结,江七巧满意地拍拍大鳄的脑袋,“好啦,大功告成。大鳄,往上进发!”
大鳄一甩尾巴,蹿到洞壁边,两只前肢巴住厚软湿滑的苔藓,此时,她看清了,大鳄的四肢成爪,爪前有锐利的倒钩,五个爪趾间有着像鸭子一样的蹼。这蹼宛似吸力极强的磁铁,牢牢地吸附在苔藓上,哪怕背负几百斤重物也不见丝毫下坠与吃力。
“大鳄,你平常就是这样上去的吗?”她习惯性地伸手揉搓着大鳄额上的尖突,韧劲十足的肉感揉久了真的会上瘾,她似乎明白了男人为什麽总喜欢揉捏女人胸部的心理。
“嗷。”大鳄粗噶欢快地叫了一声,四肢快速地在苔藓上移动着,不愧是和壁虎一样的爬行四足生物啊!江七巧感慨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然界中的奥秘无处不在。
应该说,大鳄的速度是很快的,也就五六分锺左右,他们就到顶了。只是──
这上面啥时加了盖子?江七巧郁闷地用手摸着,这质地应该是石头,使劲推了推,纹丝不动。靠!这群倭人还真tmd狠。
“大鳄,你来顶一顶。”
大鳄用力往上一顶,石板顶起的同时它的身体却突然往下滑落,石板又重重地盖上了。
不行,大鳄虽然能顶起石板,但厚滑的苔藓不足以承力支撑。唉,要是黑猇没事就好了,以它那浑厚的内力,搭在大鳄背上,随便那麽一挥爪,这石板保准飞开。
巴在洞壁上等吧,可这洞里的湿潮也是阴冷刺骨,黑猇虚弱的身体是承受不了多久的。
有了,她还有那些个东西。不过,在这麽狭小的空间中,很有可能他们三个也会死无全尸。
再想,对了,她还有一样好东西。
江七巧眼睛一亮,伸手探入衣襟,取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解开,从里面拿出一把三寸余长的小黑锤。这东西她试过了,小小的身体足可以碎石断铁。
“大鳄,往下爬。”
在大鳄约莫爬下二十多米时,她叫停了,小锤往洞壁上敲去,无需深厚的内力,也没啥咚咚的声响,石壁就像豆腐一般直往内凹陷崩裂,一块块碎石跌落出来。大鳄也没闲着,强劲的尾巴跟着她的小锤在边上横扫掏挖,不一会儿,居然弄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可供勉强钻入的洞穴。
d,早点想到这把小锤,她一边敲落脚点一边就和黑猇爬上去了,也犯不着在水里耗神耗时,还多出一个诡异的非人类朋友。
江七巧诅咒着,示意大鳄倒退着钻进洞穴。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从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土灰色瓷瓶,当初炸海盗的水底雷喊价十五两银子一个,为了杀价,她硬是多买了好几个不同品种的水底爆破雷。还好,据卖东西的大嫂说,这几个不用点燃,只需把瓶盖扭开,丢进水里即可。
拔出瓶盖,她将瓷瓶往幽黑的洞底扔下,等了半晌,没有丝毫动静。
唉,果然是伪劣产品啊!她叹气,又摸出一个瓷瓶,扯开塞子,往下一扔,一袋烟功夫过去,还是没啥动静,又是一质量不过关的伪劣产品。她就说嘛,那大嫂被砍了三分之一的价,咋还会喜笑颜开地卖得那麽干脆,最后临走时还友情附赠了一个。
再陆续扔下两个瓷瓶,皆是半天没有动静。
唉,江七巧又长长叹了口气,摸出最后一个土黄色的瓷瓶,这个就是大嫂的临别附赠品了,要再没用,她也无可奈何了,只好祈祷黑猇的命够硬。
拧开瓶塞,她懒心懒肠地随手往下一扔,然后不抱希望地搂住黑猇,尽力调出丹田内的气流,让自己的身体更加温暖。
看黑猇的眼睛时张时闭,她咬住它毛茸茸的耳朵使劲磨了磨,喝道:“不准睡!”
黑猇眼神一凛,吃痛地低嗥一声。
突然,洞底深处响起了沈闷的滚雷声,石壁剧烈地摇晃起来。
无数碎石簌簌地落下,幸而大鳄粗长的尾巴一直回搭在她身上,及时地扫开了碎石。
轰──从黝黑的洞底冲起一股强劲的水柱,直直顶上洞口压着的石板。
爆破面积小,往上的压强就大,不过要是没有这个藏身的洞,没有大鳄尾巴的扫动,估计她不是被水柱的压强冲成重伤就是被落下的碎石活埋。就这样,他们挖出的洞,除了她的背上和三颗头上空无一石外,四周全被石头填满了。
轰──轰──水柱又连续冲上几次,不过一次比一次减弱了。
呼──不幸中的万幸,伪劣产品总会有百分之二的几率是过关的。
江七巧静静地伏在黑猇身上一动不动,直到一切完全平静下来。
“大鳄,走,出去。”她吆喝着。
大鳄扭扭身体,将身周严实的石块抖松,然后负着一人一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