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被气得嘴唇都开始发抖:“你、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怎么着?又想打我啊?”
白玦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过许安安就去看贺青峰:“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她是怎么勾搭上我哥的。那天她要打我,被我哥拦下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勾着我哥的脖子让我哥跟着她去兜风。还有啊哥”
白玦又去看已经到了许安安身边的顾承愈:“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她的么?那时候我去找峰哥学琴,她翘了课跑去峰哥家里洗菜做饭献殷勤,不管峰哥拉了什么曲子都说好听,自己却连五线谱都认不全。一整天都粘着峰哥,跟狗皮膏药一样。”
许安安没再说话,奔着白玦过去的时候膝盖磕到茶几架子上也没觉出来痛。
顾承愈把一张脸已经涨得血红血红的许安安拉回来,先是拍了拍许安安的后背给她顺气,这才拉着她的手往大门那里走。
“你要是走,我就跳楼。”
许安安又多了一个生平第一次,生平第一次碰到男人来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她生气,是真的怒了。甩开顾承愈回身,就直接把手里的皮包扔了出去:“你有完没完!”
皮包在飞行过程中发出细碎声响,击中的目标是护在白玦身前的贺青峰,甩成直线的金属链子打在贺青峰的锁骨上,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
“青、青峰哥!”许安安情急之下就开始结巴,跑到贺青峰面前伸了手却又不好直接去扯他的衬衫领子:“你没事吧?”
贺青峰皱着眉毛笑,把手里的女士皮包还给许安安的时候特意把金属链子抖得“哗哗”作响:“武器杀伤力可是有点儿大啊。”
现在许安安的心里倒已经不是“不是滋味”了,那滋味是酸,心酸:“你别笑了!”
这个过程中,白玦一直看着顾承愈,笑容里面除了玩味,还带着那么一些若有似无的癫狂。
顾承愈的心里也是酸,醋酸——十年,就算是单相思,就算他快马加鞭,那也得追会儿。
贺青峰等许安安接过皮包就去看顾承愈:“要不,我先送安安回去?”
沉默,沉默。
沉默过后,顾承愈只说了两个字:“辛苦。”
许安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重新和满脸挑衅的白玦对上眼,就又开始热血上头,她去看顾承愈,肩膀起起伏伏。
顾承愈的太阳穴也是一涨一涨:“他真的会跳楼。”
沉默,沉默,又是沉默。
许安安等到心跳回稳,就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她抬头,对着顾承愈嫣然一笑:“那好呀,我在家等你。”
顾承愈不知道许安安这是要准备唱哪出,只在她伸手抱过来的时候配合着搂住她的腰。
这是许安安第二次主动亲吻顾承愈,但是熟练程度已经比两个多小时之前的第一次提升了不少——法式舌|吻,看得白玦差一点儿就没坐住。
亲吻结束,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发生——许安安勾着顾承愈的脖子,台词相较于在南城串儿吧的时候要简练许多:“晚安,亲爱的!”
“……晚安。”顾承愈顿了一顿才回应,下意识的舔舔还没干的嘴唇
他把许安安跟贺青峰送到门口,就看到许安安停下来又去看白玦。
“晚安。”许安安歪着头笑:“low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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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又关上,许安安好不容易才提起来的那口气就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的泄了出去。
晚上九点半,二sān_jí的偏北风还是没有停,风过处,树叶窸窸窣窣的动。
贺青峰把车窗落下来换气,再去看许安安的时候满是歉意:“安安,我代白玦和你说声对不起。这段时间……他病情有些反复,所以……所以情绪不太稳定。”
“是么。”许安安拉着脸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草坪里慢悠悠走过去的花猫:“那希望他可以尽快康复,要不然我迟早得落下一个欺凌病残的恶名。我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欠揍的人。他还骂我,我等他好了不揍他真的是对不起我那些被气死的脑细胞!”
“安安,真的是对不起,你受委屈了。”贺青峰再次道歉,发动了车子就没再说话。
这一路,许安安心里跟麻花一样拧巴。她等啊等,等到车子在平安里大门停下,就抿紧了嘴巴。
“想和我说什么?”贺青峰笑容温润,恍恍惚惚间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拿着自动铅笔给她讲几何证明题的大哥哥。
“我觉得白玦不值得你这样。”
“是么。”贺青峰笑笑,并不多做回应:“回家去吧。”
“白玦哪儿好啊?”
“安安,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的。”
许安安仍旧不甘心:“白玦他哪儿好啊?”
“他能看懂五线谱,会拉琴,也知道海顿一共有几首大提琴协奏曲。”
许安安又开始心酸。
那些五线谱上的哆唻咪发嗖啦嘻如果按着顺序从高到低排一排,她是看得懂的;
拉琴她也学过,是他说她没天分,教了两个星期就擅自罢工了;
还有海顿,她百度过,只不过现在忘记了而已。
心酸,真心酸。生气,真生气。
“贺青峰,你故意的吧!那白玦他会化妆么?会散打么?他三千米能跑进十分钟以里么?”
贺青峰是突然间发现的,对于许安安的印象,他似乎还是停留在十年前。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