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就不怎么中听,话里话外一副嫌弃他不行的样子。
“你不是说要离我远点,和我保持距离,这才过了几天,就忘了自己说的话了。”周承彦自顾自在前面走。
“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林衣竹挠头,就不能别提这么尴尬的事吗,“已经定好明天早上的车,我妈会来处理后续事项,高考还是要回户口所在地,欧阳老师也建议我回去。”虽然他不怎么想参加高考。
“瞎折腾。”
“以后都见不到我,是不是很开心?”
“是啊,开心的不得了。”心中仿佛骤然放下沉甸甸的大石,轻松之下也有一种怅然若失。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们会在a大相遇,而他这世只想在本市上大学,等大学毕业后,妹妹也能自立,到时候进修或者工作,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和林衣竹有交集。
但世事难料,亚马逊一只蝴蝶扇动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在遥远的地方引起一场龙卷风,这一世的变动可不仅仅是几下翅膀。
“你这话有点伤人啊,好歹患难与共过,”林衣竹跟上去,“你知道于哥在哪?”
“不知道,”周成彦摇头,“但于红曾经提过,她家附近在建造大型体育馆,噪音很大,最近在动工的也就只有西郊那片地。”
两人乘坐公交车前往,周成彦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专心吸收灵气,不浪费一分一秒,林衣竹只有叹服,他如果像他这么认真,估计早到炼气十层了吧。
西郊是片老城区,房子有五六十年的年纪,墙角遍布斑驳的青苔,墙面被风吹日晒染上时光的痕迹,五六层楼的高度,各种空调外机、违章建筑一窝蜂的搭建,总怕他们下一刻就倾倒了。
巷子里光线昏暗,道路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陌生人来这里往往能把自己走迷路。街头巷口,卖货郎的吆喝声,孩子的哭闹声,鸡鸭的喧闹声像走进上个世纪的陈旧的梦里。
看着这张大嘴巴把人吞进去的巷口,周成彦和林衣竹停住了脚步。
“我去打听一下。”
一小片地方,街坊邻居总是互相熟悉的,尤其是闲赋在家的人,总有更多的时间去八卦这些事。谁家生了几个娃,谁家男人昨天晚回家,谁家得罪了什么人,都被人放到太阳底下掰开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又一遍。
巷口树荫下,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爷老大妈一边拾掇手上的菜,杀鱼的杀鱼择菜的菜,一边互相讲些有的没的。周成彦和林衣竹两个陌生人下车的时候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见人过来,都放下手上的活。
闷热的阴天粘糊糊湿嗒嗒,被这么多人看着,还颇有点压力。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于哥的人?”周成彦在十步外礼貌的站住。
“于哥?是于绍吧,你找他干什么?”一圈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个看起来有点威望的老大爷磕了下烟袋,回答他们。
“有点事找他。”认识就好,证明没找错地方。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找他?”老大爷笑了下,似乎在嘲笑他的不知死活。
周成彦注意到他们的脸色,提到于绍,大爷大妈们都皱眉摇头,印象不太好,那老大爷的敌意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于绍的。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找他。”这是暗示被于绍整过,来找他算账来了。
老大爷打量他一番,再瞅眼在后面没过来林衣竹:“就你俩?”是不是太势单力薄了点。
周成彦轻笑:“我们是文明人,又不打架,只找他说理。”
老大爷眯眼,提起烟袋指着前方:“就那呢,一伙人都在。”
巷口对面是马路,马路对面有条河,河的那边就是在建造的大型体育馆,体育馆建了没多久,只有基础框架。上午的一阵暴雨,将建筑工人赶回家,无人的工地正是聚会的好地方。
“谢谢。”周成彦道谢,领着林衣竹绕路过桥。
“老头子你干嘛,这俩年轻人过去不是找打!”一位大妈拿掉老爷子的烟袋,不高兴的吼他。
“你看着吧,没那么简单,人又不是蠢的。”老大爷伸手去勾烟袋,没勾着。
“不准抽烟袋!”
老大爷缩缩脖子,怂了。
体育馆不远,刚下桥没走几步就到了铁皮围着的围墙外,林衣竹攀上去,没在空地见着人,恐怕还在更里面。铁门用铁链拴着,留着一条缝,周成彦试了下,刚好从那条缝里挤进去。两人小心的在工地里找起人来。
“哎,你本来一个人来是想单打独斗?”林衣竹低声问。
“我又没练过,跟他们打不是纯挨揍,”周成彦抬脚,绕过一根斜放的横梁,“先来探探风声,于绍这么嚣张,不可能没人知道,找点罪证,将他们送进少管所——他成年了吗。”
“等下。”林衣竹伸手拦住周成彦,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修炼后,周成彦听力直线上升,安静下来,他也听到了。前边不远处,有几个人在争吵,听声音,还有于红的。
“我叫你不要去你听不懂吗,你再去堵他,好让我再丢人一回吗!”于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跟什么人辩驳。
“我打到他不敢再说话为止!”这是于绍。
“不行!”于红歇斯底里吼,“你就不懂吗,有些人不是你打了就会听话的!”
“那怎么办?!”
于红咬牙,神色不停变化,最终还是道:“算了,别管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