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法’这个词听起来好像很纯洁的样子?”
“穿着好干净啊!白上衣,那是牛仔裤吗?”
“四号桌不会是带来了个‘大学生’吧?”
“看起来好像不错,回去你也弄这么个装扮。”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狠狠地拍在席晨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生疼。
男人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只是说的话没那么安抚。
“喜欢哪个?”杨明轩用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调问出了这句话,轻佻、暧昧,还有不屑。
——哪个?
——那些药剂?
麻醉的?c-ui情的?致幻的?神经依赖的?
二层的买家似乎是冲着这一组拍卖品而来,四组药剂都有人购入,即便是单价不高,但是仍有人大量购入,一层也有不少的买家叫了号。此起彼伏的铃声响起,随着买家的离开,一直散发着荧光的桌牌也被撤走,二层只剩下了1号、2号、4号、5号。
杨明轩也按了铃,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询问是要哪种。是b组的c-ui情剂。
侍从离开后不到几分钟又再次返回,将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后再次离开。
席晨看着他拿起桌上的卡,借着一些昏暗的光线,隐约感觉那是一张房卡。
男人说:“真贴心。”
冰凉的卡片贴着席晨的脖子蹭来蹭去,感觉就好像那药剂就在这卡片上,一不留神就要被侵入到身体里。
“紧张什么,又不是给你用的。”
席晨想走,但是身体跟僵在了沙发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主持人:“请各位稍安勿躁,十二点我们准时进行最后一轮,今天是盛夏夜最重要的一晚,完美的‘商品’将在最后展出,特别要说明的一点是,最后的商品,只接受现金!”
杨明轩将卡片c-h-a在席晨胸口的那个看起来像是装饰的兜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揽着他,安静地等待最后一轮的竞拍。
玉器、宝石、药剂,最后一轮会拍卖什么?席晨猜着各种可能性,更严格的违禁药品、军火、甚至是器官,他能想到的极限不过如此了,但是事实往往总能撑破人们的底线。
第四轮拍卖的,是人,准确说是奴隶。
当第一个‘拍卖品’被领上场的时候,席晨起身就想走,但是被按住的膝盖无论如何也站不直,他的指甲狠狠地扣在男人的胳膊上,绝对已经陷入了皮r_ou_,但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席晨怒不可遏地低声喝道。这个时候的他异常清醒,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大声到引来别人的注意。
即使是戴着面具,男人也该应该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难掩的愤怒。
“你想出去报警吗?”
“难不成还是坐在这里等着买卖人口吗!?”他在想要不要豁出去揍男人一拳。
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放松一丝桎梏,语气冰冷地说:“不然你以为我还坐在这做什么?”
席晨被震得哑口无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坐在这里要买奴隶的,他简直不敢相信。成熟稳重、乖张戾气、腹黑狡诈、放荡不羁,无论从前的哪一个样子的杨明轩,他都能接受,但是唯独现在这个,他觉得陌生到难以忍受。
杨家在洗白,他却在这里违法,违禁药品就算了,买卖人口这不是儿戏!
“乖,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安抚地摸摸他的膝头,却被嫌弃的推开,但他好像并不在意,淡淡地说,“第四轮竞拍开始后,没到结束是绝对不允许走的,正门应该都是反锁的。”
席晨坐在离男人最远的沙发角落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杨明轩,就像是某个黑暗中的夜行动物,诡异中带着一丝恐怖。
一层的舞台上,陆续领出了三个人,两女一男,他们穿着暴露的衣服,或脖子或手腕都带着锁链,但丝毫没有被胁迫的神情,即便会被宣布终身交易,也还是带着妩媚的神情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好像那些锁链只不过是装饰。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三个人都很美,从面容到身姿,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非常的令人神往,尤其是穿着上那些令人瞎想的衣服,还被解说员不停地列举着他们上的优点,从床上到床下,他们唯一不具备的就是走出家门去社会上工作的能力。
两个女人的底价是70万,男人的底价是50万。
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健硕的男人以130万的价格被一层的买家要走了,栗色长发的女人被二层的买家以200万的价格定下,但是还有一个女人却迟迟没有人肯出价,即便是介绍人把她的所有优点都说了一遍,也依旧没人举牌或按铃。
席晨有些不安,总觉这样的结局会造成更恐怖的后果,比如那个没有人肯拍下的女人,如果她不是被在场的某位买家领走,很有可能就会被推至更难堪的境地。
“可怜的女人。”
席晨顺着声音向右看去,声音出自2号桌的戴白色面具的女人,她的字句是怜悯的,但是语调却不怎么善良。
“怎么,小弟弟?你不知道吗?”女人转过头看他,然后慢慢地趴在靠近他那一端的沙发扶手上,又开口道,“这个女人不会再有人拍走了,她可是满手血腥的人~”
什么意思?满手血腥?
“小弟弟,看你个头不像是在上‘小学’的啊!”
“妃娜。”旁边黑色面具的人男人喊住了她。
“对不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