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谁出的主意?!”
她犹豫地、慢慢地吐了两个字。
“阿为。”
“周柯为,好他个周柯为!”
陈静兰绞着手上的纸巾,像是在忐忑:“有些事,我藏在心里也不是滋味,就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
“其实,老张出面,也是阿为的想法。”
“你继续说!”他整个人都在抖。
陈静兰四两拨千斤:“阿为说,老张没能力,平时在公司就是个打杂的。行贿事件闹大,对许创的影响不可低估。而老张是许创最了解这事的人,由他上去顶罪,最合适。”她试探着许志成,“可我觉着,老张是许创的开国老臣,当年许创都是你跟他一力扛下的,现在日子太平了,他也该清闲的。换谁去顶,也不该是老张。”
未等她说完,许志成已然出声打断:“他当真这么说了?”
“是啊。”陈静兰露出害怕的神色:“不过你可不准问阿为,我担心他知道是从我口中说出来,会像老张那样对我……”说到最后,她抽泣着,像是要哭了。
许志成瞧着陈静兰这模样,怒气愈发地消不下去。
他急喘着,用尽浑身力气,拍掉了床头柜上的物品。
“啪啦”
物品杂乱往地上掉的那一刻,他怒意遍布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我许志成还在呢,怎么容得他这么为非作歹!”
此刻,许志成的视觉死角内,陈静兰脸上有不可察觉的笑意。
*
许创大厦地下一层的私人停车场里。
粉色羽绒服与笔挺的西服在稀薄的灯光下移动。
刚才倒下的那一秒,周柯为揽住了许初薏,也抓住了她摇摇欲坠的围巾。
一楼大厅人流涌动,许初薏怕被人瞧出端倪,赶紧想逃跑,无奈他揪住了她围巾的尾巴,她一时也没法往哪儿逃。
一着急,索性拽着围巾,把他牵引着往无人问津的停车场走。
见四周没人,她才停下脚步。
他也同步地停了下来。
阴暗的角落里,没有人声,安静地出奇。
周柯为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
她的避重就轻,让他忽地笑了:“是为了张董秘来的?”
许初薏压根就没想过会碰上他,更不用说找到其他借口,一时愣在那边。
沉默等同于默认。
其实,自打许初薏进许创大门,周柯为就瞧见了。连那俩买早餐的女员工的对话,他也是一字不漏地听了。看见许初薏那一刻的反应,有些东西已然确认了。
“看你刚才的模样,应该早知道这事儿了吧。”
许初薏没说话。
周柯为皱了眉:“张董秘为许创辛苦了半辈子,无论谁顶上去,都不该是他。你没跟他一起工作,你不知道他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他跟张姨约好退休后周游世界的,可现在……”
他顿了顿,将目光望向她:“他从小看你长大的,他有这想法,为什么不阻止他。”
长久地,许初薏埋着头,终是吐了三个字:“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这一切都是我自私。”
她声音低低的,浓重的鼻音,像是被泪水堵住了。
周柯为下定决心铁下的心肠,在这一刻,差点软了。
许初薏说:“为了不影响爸爸的情绪,我只能出此下策,是我找张叔的。”
再多难言之隐,她都要一个人扛下来。她不想说太多,与其把事实真相袒露在周柯为面前,让他为她所累,倒不如今后的一切都由她来担。从前,她喜欢舞台,他就违背许志成的命令,替她完成梦想。如今,父亲重病,他愿意牺牲自己,保父亲平安。许初薏不知道,未来,他的原则是否会被自己一再打破,而堕入无尽的深渊。
这是许初薏真的真的不想看见的。
喜欢一个人,是要他平安顺遂,而不是动荡不安。
周柯为嘴角微勾,冷哼一声:“你们许家人可都是一个样,绝不放过任何一枚有用的棋。”
“是啊,你说得没错。”她咬咬牙,拢起一抹笑意,“我就是故意牵制着你,让你为我们许家所用的。”
许初薏在他面前骄傲地、笑得灿烂,甚至有点奸计得逞的味道。
可这笑没能撑住三秒,许初薏就再也强笑不下去了。
她转头就要走,生怕时间拖太长,言语中露了破绽。
可还没等她跨出一步,身后男人沉静如水的声线又再次响起。
“对了,你们俩的事我听说了。”
“你是指谁?”
“你,和钟嘉元。”
周柯为举起手腕,轻轻将袖口掸了掸,他语气轻蔑:“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钟嘉元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