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我怕时间越久,有天他真的不喜欢我了。”
“那陈姨就帮你告诉他真相,他会信,会听的。”
“真的吗?”
“真的。”
许初薏像是溺水的人,摸到一根稻草,就拼命地、不计后果地把它攥住。因为此刻,无论有无生机,她都只能逼自己相信。否则,囿于现在的监牢,走不出,进不去,那才是毁了所有人。
“那许创呢,许创怎么办?”许初薏还在犹豫。
陈静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即使阿为不在,凭借我的财经集团也有办法,帮助许创起死回生。”
那双温良的手,传递着陈静兰的体温,两种温度的交互中,许初薏没由来地想要相信她。
她点点头。
陈静兰将她抱得很紧:“你爸要是出事,也就是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初薏,我没孩子,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今后,你继续你的舞台梦想,后方陈姨会给你看好。”
父亲重病后,最难过的莫过于她和陈静兰。
这股同病相怜的感受,催生着从前并不热络的两人,连成了一条心。陈静兰给予许初薏的温暖体贴,甚至让她一度想起了过世的母亲。
从陈静兰怀里出来后,许初薏已是满脸的泪。
她不想让她看见,故意躲了躲,擦干了眼泪:“陈姨,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帮为哥离开许创呢。”
“很简单。”
“简单?”许初薏不解。
陈静兰分析到:“你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有个交好的,姓钟的男同学。”
许初薏一愣:“您怎么知道?”
陈静兰了然笑笑:“有次你在家里,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骗他说阿为是你哥,我就猜到了。那时候你跟阿为应该还没像现在这样,假戏真做吧。”
“那您?”
“放心,没告诉你爸。”
陈静兰知晓她和周柯为假结婚的事儿,也没告诉许志成。这么细微的一件小事,让许初薏对陈静兰的信任有深了一分。
“据我所知,阿为对这位姓钟的男同学,很在意。”
“嗯。”过去的谎话被戳穿,此刻的许初薏依旧忍不住羞赧。
陈静兰眼里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她说:“或许,他可以成为关键。”
后来,她又附在许初薏耳边,说了很多的话。
说来也巧,就在陈静兰说出方案后的当晚,许初薏就收到了钟嘉元发来的微信。
*
同样的当天晚上,周柯为照例解决完公司事务,进医院探望许志成。
近来,许志成的疼痛愈发频繁,安定的注入次数也不断增加。
透过病房门上的那个小口,见许志成睡着了,周柯为才走了进去。
彼时,许初薏正仰躺在病房的沙发上,她背对着周柯为,瞧不见脸。
即便是知道注射安定后的许志成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就像他真的是睡着似的。面对许初薏的家人,周柯为一直都是爱屋及乌的,因为爱着许初薏,所以他的家人他也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守护好。
走近了,周柯为才发觉,沙发上的许初薏也睡着了。
空调吹着暖风,已足够温暖。
可他仍是脱下了西装,披在她身上,生怕她着凉。
而此刻,他身上的,也不过是件单薄衬衫而已。
年幼时父亲早逝,母亲也在他毕业不久后离开,周柯为平生受过的爱很少,也没人教过他爱。他不懂什么是爱意,他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全身心地、不计后果的保护她。
他将沙发上的东西稍加清理了一下,腾出许初薏右边的空位,蹑手蹑脚地坐下去。她仰躺着,周柯为担心她醒来脖子疼,调整自己的坐姿,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脑袋,靠上他平缓的肩膀上。
自打年少时,两人就是这样亲密无间。
周柯为待人有疏离,但对许初薏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
他喜欢她,年少时藏着满心的喜欢,害羞不敢言喻。长大后,又怕突然的开口吓着她,迟迟不敢坦白。而现在,虽然许创面临巨大危机,外部压力极大。但此刻的两情相悦,就是周柯为最快乐的存在。
为了这样的快乐,他赴汤蹈火,也要维护。
助手听过他顶罪的想法后,跟他分析了利害关系,极力劝他放弃。
聪明如周柯为,哪能没想过这一茬。
可将将想到许初薏在走廊上抱着膝盖流泪的神情,他就知道,这条路必须走下去。无论以后,得想尽多少办法弥补这场失误判断,他都要试一试。
许初薏睡眠很浅,没一会儿就醒了。
发现自己身处周柯为怀里,愣了几秒,以为是在做梦,贪恋着这样的感觉不肯放。可转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