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知道?”许初薏诧异。
他了然地笑笑:“是我授意让她知道的。”
“什么?”
“你,何以晴还有阿为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
“嗯?”
“包括当年何以晴毕业入职许创,你从中作梗的事儿。”
“您怎么这都知道。”许初薏有点儿不好意思。
张董秘慈爱地看着许初薏:“你从小说得做的,你爸总爱跟复读机似的,在我面前重复一遍,我能不记得嘛。”他揉揉她的脑袋:“张叔家没小辈,看着你、看着阿为长大,都跟亲闺女亲儿子似的。”
许初薏一抬头,就对上了张董秘眼梢那明显的褶皱。
这才发觉,她童年时,全院里最帅的张叔也已老了,头发大半都没了。
张董秘叹了一口气:“人遇上自己关心的人、关心的事都容易失去思考。何以晴也是个傻孩子,公关经理能坐上那个位置,就势必是经历过职场残酷的。与她私交再好,也绝不会将集团大事私授给她。”
许初薏大胆推测:“所以,是您想借她的口把这件事告诉我。”
“没错。”
“您想让我怎么办?”
“我想让你帮我拖住阿为。”
“什么意思?”许初薏眉头一紧。
张董秘看向许初薏,语气坚决:“两天内,我希望你无论帮我用什么手段,都要稳住阿为,不让他有其他动作。”
“您想做什么?”
张董秘却笑了:“你应该猜出来了。”
“您是最了解此案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初薏顿了顿,条理清晰地分析道:“您会在这两天内,用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件事。”
“初薏,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
自己的力量指什么,许初薏没明说。
可分明两个人都是知晓的,那就是顶罪。
一天之内,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许初薏的想法。
先是何以晴告知自己,周柯为要为父亲顶罪。现在又是张董秘,要她稳住周柯为,为父亲顶罪。
两种选择,摆在许初薏面前让她取舍。
可事实上,许初薏一种都不想选。
思绪乱成一团麻,她一把抓住了张董秘的胳膊:“张叔,不要这么做,再缓缓,总有解决办法的。”
“不能缓,再缓下去,许创和你爸都会完。”
张董秘握住许初薏的手,中肯道:“这件事我最清楚,由我去机关接受调查,最适当。由我一人顶下,许创只是失去一个董秘,集团内部人员监管不力而已,可以把对许创的影响降到最低。更何况,当年碰上这案子时,许创正处于危机事件,以这种手段争取专案,其中也有大半是我的主意。”
“张叔,我爸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那你希望阿为这样吗?”张董秘反问。
许初薏无话。
“你不会希望,我也不希望。”
张董秘拍拍她的肩,笑了:“阿为还年轻,我从小看他长大,他是个能有大出息的孩子,就此把他推下悬崖,我做不到。”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二十三岁的许初薏不过是个初出象牙塔的新人,还没适应商场战争,要她在亲人之间做出取舍,她还做不到。
张董秘能理解此刻的许初薏,他说:“时间不等人,既然事情已推向取舍时间,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把损失降到最低。”
“一边是为哥,一边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张叔,我能怎么取舍?”许初薏双手抱住脑袋。
张董秘把她的手拉下,认真看向她:“初薏,我希望你配合我。”
“阿为是真的喜欢你,你爸视许创如亲生子,他怕你爸受审讯时情绪崩溃出事,才出此下策。而我不一样,半只脚都快踏入棺材的人,还在意什么未来。更何况,许创让我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张董秘唏嘘道:“从前,许创董事会里对阿为的偏见,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实则,依照阿为的为人和手段,他待在许创,是被埋没了,到了这时候,我真没理由看他再因为许创,耽误一生。”
“张叔,你听说cbm的事吗?”
“知道。”
张董秘说:“cbbm可能梗适合他。”
“你觉得他该去吗?”
“该去。”他话锋一转:“可他却不会去。”
“为什么?”
“他哪舍得抛下你。他有多喜欢你,我知道,你爸知道,可你大概是不知道的。”
许初薏双拳握紧,试探着:“那如果我逼他去呢。”
张董秘摇头笑了。
许初薏又问一遍:“张叔,如果我想逼他离开许创呢?”
她头遍问出这问题时,他只当她是玩笑。可她第二次重复,并且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