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a大

长风：好的:-d

熟悉的老年人表情在此刻倒给了赵休完全不同的感受，他整整一个早上坐立难安，干脆死缠着大白，求大白下午陪自己一块去，可大白死乞白赖躺在床上翻滚，死活不肯爬起来，恰巧长风打来电话，惊得赵休险些将手机丢出去。

长风倒是心情愉悦，开口问他：“你在学校吗？”

赵休结结巴巴说：“在在在我在……”

长风笑道：“我已经从酒店出发了。”

赵休：“你……你直接过来了？”

长风说：“是，大概一个小时后会到你们学校。”

挂了电话之后赵休匆匆换了衣服跑出门，大白在他身后喊：“你去食堂吃饭吗！给我带碗螺蛳粉！”

赵休根本没有听着，他一路赶到和长风约好的地方，恍惚想起来方才电话中长风说要一小时后才到，他看了看时间，这才发觉自个足足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现下是十二月份，南方的冬天的温度虽没有北方那么低，寒风凛冽下却也显得很是冻人，赵休只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脚的温度好像都已被冷风带走了，他冻得缩起脖子，还仔细打量着路人，一面在心中猜测长风究竟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他那么一本正经，应当是西装革履的吧。

或许梳着分头，还会穿着解放鞋和中山装。

他心中已浮现出一个老照片中上山下乡的知青形象，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手机又响了起来，赵休低头一看，是大白打来的电话。

“小赵同志！”大白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要饿死我吗！”

赵休很是茫然：“你怎么就饿死了？”

大白：“螺蛳粉呢！”

赵休：“……啊？”

大白：“你忘了？”

赵休恍惚想起自己跑出宿舍时，大白似乎朝着自己喊了一句什么，他那时太过紧张，压根没有听清，只好再三给大白道歉，又说自己下午估计是回不去了，晚上再给他带吃的。

他好容易才安抚完饥肠辘辘的大白，挂了电话，低头估算着时间，眼角瞥见有人正朝他走过来，匆忙抬起头，正巧见着那人朝着他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长风。”

对方笑着说道。

……

赵休吓得噌一下抬起头来。

出乎他意料的，长风并没有穿着他想象之中的迷之装束，也的确不是什么上了年纪的老大叔，至少看起来他像是只有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翻领双排扣的呢绒大衣，眉目端正，肤色偏白，有些削瘦，像是常年在室内工作的模样。

他朝着赵休端端正正伸出手来，赵休下意识便伸手一本正经地与他握了一握，磕磕巴巴说：“你……你好。”

握了手后他心中还有些晃然，竟有一种自己不是出来见游戏亲友，而是正经来应酬的感觉，心中甚至浮现起大一选修商务礼仪时老师划过重点的握手基本要点来。

长风笑着说道：“你不用紧张。”

赵休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缓心神，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肯定不认识长风的，至少他对这张脸毫无印象，而他游戏角色的外貌也与游戏差距甚大，附近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不少人也站在外边等同学朋友，长风怎么能一眼认出他来的？

赵休忍不住问：“你认识我？”

长风摇头：“不认识。”

赵休问：“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长风语调微微一顿，说：“其实剑指帮聚的时候，我见过你一次。”

“剑指帮聚？”赵休讶然，“你怎么也来了？”

长风微微抿唇，赵休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那时候长风与剑锋还没有分手，参加剑指帮聚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恨不得当场摔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为什么要多嘴！而气氛已然十分尴尬，他只好匆匆改口问：“真奇怪，当时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不料长风的神色看起来更加古怪，蹙眉犹豫半晌，这才开口说道：“你不知道那晚出了什么事吗？”

赵休一脸茫然：“什么事？”

长风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与他微微笑了笑，问：“你吃过午饭了吗？”

这可是再明显不过的转移话题了，赵休想他既然不想说，便顺应着他说：“还没有。”

长风说：“我也没有，我饿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赵休领着长风去了惯常光顾的小吃店里，他仍觉得尴尬，只好埋头戳自己碗里的鱼丸，这气氛太过可怕，赵休不想一直这么尴尬下去，想了想，紧张开口说：“钱已经换成现金了，待会儿我去取出来给你吧。”

长风说：“不急，有空直接转账给我就好了。”

赵休怔了一怔，满是茫然：“你不是说见面详谈吗？”

长风放下手中竹筷，慢条斯理说：“没什么，找个借口见面罢了。”

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