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甜汤,只是这寒若草性甜,我不知道,所以又放了点,怕是太甜了。”
东华的眸底似有水意涌出,他嗅着鼻子,低哑着嗓音说道:“不会,这样刚刚好。”
凌若手中的托盘被他接了去,她坐在点了软垫的蒲踏上,看着东华很宝贝的对待甜汤,她忍不住笑了。
“寒若草自是难道,也不至于你宝贝成这样吧。”她走到他身边,替他舀了一碗,道:“不过你院子里的那几株不似药君养的,是浅粉色。”
东华抿了一口甜汤,微扬了唇角:“那是你送给我的。”
“我?”凌若不解:“寒若草生长在极寒之境,我不可能没事去那只给你采点花回来的。”
东华低着头,睫毛颤动着阴影,“那是你用心头的热血浇灌的花。”
凌若听后点了点头,道:“怨不得是粉色的。”她说着,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不过浇花的人不是我,送花的人更不是我。”
东华没有说话,他低头一勺一勺的闷喝着甜汤。
凌若坐在他身边,青丘的事情,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摆平她不是不知道,东华既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就不该再继续骗他。
东华喝的急了,呛得咳嗽,她拿出帕子,递给东华,见他不接,便伸手替他擦着嘴角。
他的眼底倒映着她的容颜,平和没有波澜。
“再喝一碗吧。”凌若提议着。
东华点头:“好,再喝一碗。”
凌若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东华欲言又止。
“可有话要同我说?”
东华问了,她也不必要在隐瞒了,可是她刚一开口,却听东华继续说道:“若不是什么我爱听的话,便不要说了。”
凌若点点头,道:“你是七上神,眼底自然容不得沙子,我说的又是真话,想来,你是爱听的。”
东华抿着唇,他深邃的目光似要将她的一切看穿。
“你既这么说了,怕是我不爱听的话。”
凌若不能理解,她问道:“你怎知,我要说什么呢?”
东华带着苦笑,他极艰难的开口道:“青丘的事情了了,你是来辞行的,对吧。”
凌若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东华楞神,他紧绷着的心弦骤然松懈下来。
“当真?”
凌若对上他期盼的目光,道:“当真。”
东华一把将人紧紧的拥进怀里,他的胸口起伏很大,凌若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却发觉她的脖子里有温热的水意。
“东华,你哭了?”
东华把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肩窝,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别走,别离开我,我好害怕……”
凌若轻拍着他的背,柔声的安慰着他。
看到东华这副模样,那样一句真话,她想说又不敢说。
“若儿,我们成亲,现在就成亲,好不好?”
东华无助的像个孩子,他紧握着凌若的手,热烈的目光带着水意,通红的眼眶叫人无法继续欺骗他。
“你真的,是认真的?”
“是。”
凌若抿着唇,好半天才道:“你的爱,于三千年前来说,是多了还是少了?”
东华言语中掩饰不了激动,他极认真的回答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想得到你,我不知道我的心为什么会跳,我以为我不会有感情,也不该有感情,可你就那么出现了,那时候是我不懂珍惜,是我混蛋,你走之后,我从没有真正的安稳睡过,我想你想的发疯——你回来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若儿,我爱你。”
凌若轻轻的颤动着睫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抖,从骨髓散发的寒意叫她害怕。
“东华……”她不敢看他,连嗓音都是打着颤的:“我骗你了,我不是小狐狸,我不是她,我骗你的。”
☆、第九十一章
东华要凌若安心养胎,可说是养胎,实际与囚禁也相差无几。
凌若觉得心烦,东华便常常陪在她的身边,可自那晚之后,她与他,有很久没能说过话。
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东华愈加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伤了腹中的胎儿,可他愈是紧张在意,她愈加的烦躁不安。
长久缺失的沟通终于在某一日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是东华心疼她怕她吃了凉的伤了胃,暑热难耐,她烦躁的推开了东华,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孩子,那我现在剖给你!”
东华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她会猜忌自己到这个地步。
他走到她身边,低着头妥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胃总是不好,我是怕你吃凉的胃疼,我……”
他低头忍着这些日子她所有突如其来的恼怒,他怕她的喜怒无常伤了身体,所以事事顺着她,事事都由着她,唯有她想回青丘一事,他现在连紫宸殿的大门都不敢让她踏出去。
“若儿,要不,我带你去……”
“我不想去。”凌若无力地打断了他,她知道他忍的辛苦,可许多没由来的怨怼一日日的堆砌,她也无可奈何。
“东华,我不想同你这样的。”
东华的指腹轻抚过她的面颊,他的唇边带着苍白的笑意:“我明白。”
凌若拂开他的手,道:“你不明白。”
她脑中还浮现着重羽的嘲讽,若水不见那幅用情至深的画像,西苑小狐狸被他强行保留下的气息,那棵渐渐长大的梧桐树,那堵永远被他削弱了仙障的东墙。
第七次不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