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知道宁桐心里也是很担忧自己的儿子,但还是要强颜欢笑地安慰她,心里自是过意不去。她叹息了一声,将宁桐的手握在手里,温声道:“丫头,到最后老身才懂得,你是真的关心在意禹儿。把他交给你,老身很放心。”
傅老夫人见宁桐害羞地低下头,宠溺一笑,愧疚道:“丫头,以前老身对你不是态度冷漠便是言辞刻薄,你却以德报怨,老身心里很是惭愧。丫头,老身对不住你,老身也谢谢你。”
宁桐听傅老夫人的一番肺腑之言后,心里一股暖意上涌,更多的是开心。和傅岚禹在一起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怕,只是担心他的母亲无法接受她。如今,老人家真心实意地接受了她,自然是值得她欢喜的一件事。
宁桐也坦言道:“老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今日听您跟我说这一番话,我心里很是欢喜和感动。以前,我的性子也有些冲动,也请您不要见怪。”
两人把话说开,两颗心不知不觉靠近了几分。又因为两个女人都爱着同一个男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未来的妻子,便越发亲近了。
却说,钟飞扬在外头忙了一整天,到处物色着匾额,打算把傅府换成钟府。因而,两天后才有心思问起后院柴房里老太婆的事情。
见小厮吞吞吐吐的,钟飞扬眉头一皱,叱骂道:“有话开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我就把你的舌头剪下了。”
小厮吓得跪地,说道:“那老太婆不、不在后院了。”
钟飞扬一愣,瞬间站起来,将小厮狠狠踢了一脚,喝道:“不在后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夫人让小的们暂且别跟老爷说的。”
“是夫人放走的吗?”
小厮求饶道:“老爷,小的不知道,求老爷饶了小的小命啊。”
钟飞扬又将小厮踢了一脚,喝道:“还不快带人出去找回来。要是没有把人带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见小厮屁滚尿流地出去了,钟飞扬眉头皱得更紧了,径直去了找苏清荷质问了。
苏清荷见钟飞扬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猜到他该是知晓了姑母离开傅府的事情了。心里一阵紧张和不安,但是面上依然装得镇定。
果然,钟飞扬还没坐下来,就质问道:“那老太婆是不是你放走的?”
苏清荷施施然地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一笑,慢悠悠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钟飞扬指着她的鼻头骂不出话来,提高了音量,再次重复道:“那老太婆是不是你放走的?”
苏清荷心里一颤,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在发抖。她极力克制住,亦是提高了音量,不客气地说道:“她都病得那么重了,我可不愿意她死在这里,晦气。钟飞扬,伍叔就埋在这里头,你难不成想到时候多一个厉鬼来索你的命吗?”
钟飞扬脸色瞬间土青,只觉得脊背骨发寒。啪的一声,一巴掌呼在了苏清荷的脸颊上,连他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苏清荷捂着自己的脸颊,回过神来后发出阴冷的笑声,厌恶地瞪着钟飞扬,咬牙切齿道:“钟飞扬,有本事,你把我一起杀了啊。”
钟飞扬冷哼一声,冷声道:“你可知道,那个老太婆会把事情都抖出去的,你也逃不了干系的。”
苏清荷冷笑一声,嘲讽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钟飞扬不想与苏清荷再多废话了,冷声质问道:“那个老太婆去了哪里?”
苏清荷冷然道:“我怎么知道?兴许已经死在哪条巷子里了。”
见苏清荷执意不说,钟飞扬也无法,冷哼一声便离开了。见钟飞扬离去,苏清荷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到自己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自从她知道钟飞扬的本性后,她是真的害怕他,也是越发厌恶他。可是,她非常清楚,她有多厌恶钟飞扬就有多厌恶自己。
苏清荷颓然地坐下来,孤寂地冷笑了一声,自嘲道:“苏清荷啊苏清荷,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至少能在池宁桐面前出口气,可是却还不如以前。她得到表哥的心,而你不仅没有得到表哥,连自己都失去了。”
苏清荷突然无比怀念以前的日子,那个温婉的自己,那个收敛着城府的自己。那个时候,碧翠还在她的身边,对她一心一意。若是,她当初听了碧翠的劝告,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清荷再次自嘲道:“不,自从对池宁桐产生嫉妒的那一刻开始,我便走在了一条错误的不归路上了。”
苏清荷突然想到了云无双,听说她。但是,她显然聪慧得多,也比她善良豁达得多了。离开不仅仅是成全他人,更是对自己的解脱。如果,时光能够重新倒回去,她也会选择离开吧。至少,她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129病情
宁桐心事重重,这段时间也很少去艺馨坊了,桐园的事情也一缕交代给了郑子雷。
自从她把傅老夫人接回桐园后,她的病情便反反复复。因而,宁桐挂念傅岚禹的心思也渐渐都集中在了傅老夫人的病情上。她请了很多的大夫过来看,也尝试了不同的病方,可是傅老夫人的病情也不见得好转。
这日,她亲自去城中将李御医请到桐园给傅老夫人看病。李御医给傅老夫人仔细号了半天的脉,完毕后并没有打算开药方子的样子。
宁桐将李御医送了出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李御医,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