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轮值的职务,一个人做三个人的事,这不是要人命吗?”
送走小松子,宝儿把房里的灯都点上了,站在院门口等长青回来,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比起平日不算早,本以为长青也不会回来的太晚,没想到她硬生生站了快一个时辰,远远的才有一抹昏黄的灯笼光亮映入眼帘。
宝儿平时实在等困了,从不会委屈自己,都是乖乖上床睡觉,然而今天一直咬牙等到半夜,见到长青的时候,差点要哭出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外头干什么?”长青打着灯笼,略照了照,就见宝儿恢复了白嫩的面皮上四五个显眼无比的蚊子包,忍不住蹙起眉头。
宝儿气哼哼的把院门拴上,拖着长青往屋里走,她动作太急,差点没让拢着油碟的灯笼底撩了手掌心,长青把灯笼拿得远一些,免得烫着她。
屋里点着艾草,蚊子少一些,但几盏灯都点着,蚊子在灯下飞来飞去,发出细细的嗡鸣声,恼人得很,宝儿把给长青留的两个包子用油纸拢着,带了几分强硬的把人拉上床,收好蚊帐。
“你先吃,吃完了我有话跟你说。”宝儿把包子递给长青,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大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越是单纯的人心思越是玲珑剔透,即便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长青也一眼就看出宝儿眼里掩盖不住的关切,他无奈的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宝儿把床头早就放凉的茶水端给他,长青把茶水慢慢的喝完,手里的包子却是咬了一口就不再动了。
盛夏时节,越热越不想吃东西,尤其是那种忙过之后整个人都累得不行,明明很饿,却什么都吃不下的感觉最折磨人,宝儿有过这种经验,也没说什么,把包子收拾了。
这些天小松子每日都来送冰,满满的一盆,能用一夜,长青起初出了些汗,进了卧房就好得多,宝儿把冰盆放在了床底下,透过竹席,微凉的寒意蔓延上来,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宝儿把枕头挪到一边,盘腿坐在长青的正对面,正襟危坐的样子一点也不吓唬人,反而透着几分小大人似的可爱。
长青的视线落在宝儿脸上,忍不住莞尔,他轻声道:“脸上痒不痒?箱笼里有芦荟膏,我去拿给你。”
宝儿按住了他,恼道:“你不要扯别的事情,我是真的有话要跟你说,小松子都跟我说了,你不要想不承认。”
“他跟你说什么了?”长青无奈的说道:“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宝儿死死的盯着长青的脸,不放过他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小松子说你把东宫的杂事都揽到身上去了,就为了想让我过得松快些。”
其实这话很有几分水分,小松子白天的那个表情,就差指着宝儿的鼻子说,姐姐,放过我们家掌印吧。
长青把外衣解了,叠在床头,回眸瞧见宝儿仍旧盯着他不放,不由失笑道:“本就是我的事情,之前还好说,现在两个主子都身怀有孕,这些事就不该再让她们操心了,并不是都为你。”
宝儿不信,“那不能等过了六七月再说吗?非要在这个天忙活?何况操心的又不是主子自己。”
长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依不饶的宝儿,无奈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愉悦,他抬手摸了摸宝儿的发顶,轻声道:“我现在忙,以后才能过得松快,是不是最近回来得晚,惹你担心了?”
“你哪里是回来的晚了,分明都没怎么睡,你瞧瞧你,眼皮子底下都青了……”宝儿歪头避过长青的抚摸,气哼哼的说道。
长青看着宝儿,神色里透着说不出的温柔,他缓声道:“以后不会了,之前是不熟悉流程,现在各处都已经打点妥当,很多琐碎的事情就可以交给手底下人去办了。”
宝儿哼道:“知道你厉害,比主子都厉害,三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办,说明你比别人多长了三个脑袋呢!”
长青无奈道:“好了,是我错了,别恼了好不好?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一定和你商量。”
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宝儿发觉自己连个生气的理由都没有了,顿时更加生气了,背过身不理他,把外衣一件件的扔出蚊帐,抱着被气鼓鼓的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长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宝儿摘掉发髻上的银簪,梳子还在外头,他就用手指替她梳理了一会儿,宝儿闭着眼睛,仍旧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宝儿的耳朵生得很有福气,形状好,厚厚的耳垂有半截小指那么长,白皙又圆润,大宁的女孩儿一般从小都会打耳洞,但是宝儿没有。长青看着那双白润润的玉坠子似的耳垂,忍不住想道,换了他是宝儿的父母,也舍不得让人在上面打出个洞来。
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长青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温热的手指穿梭在发间,温柔的让人心都碎了,宝儿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她死撑着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乌黑油亮的头发被慢慢的梳理整齐,散在枕上,长青的视线掠过宝儿轻薄的xiè_yī,连一丝停顿都没有,掀起薄被一角,盖在她腰腹间,免得夜间受了冰盆的寒气。
宝儿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上翘的弧度了,她听不见长青的动静,又担心他没睡,机智的打起了小呼,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声音,这才迅速的撩起眼皮。她一睁开眼,就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