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
栾氏噗嗤一笑:“果木香?大燕的皇后娘娘熏果木香?这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我说怎的这么寡淡呢。”她吩咐身边的宫女,“将昨日陛下赐下来的犀合香给娘娘送上一份。”
宫女将犀合香送过来,叶思怡心里冷笑一声,她还以为这栾氏什么时候品味提升了呢。她不喜那些浓烈俗香,才取了天然柚木烧了香。这犀合香素有催|情的作用,产自西域,一般闺阁女子压根就不会用它。栾氏竟惘然不知,还巴巴的拿来送人?
想到她和陛下镇日里做的那些龌蹉事,她心底浮起几丝不耐。
她并未同这无知栾氏争论,挥手让宫女收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栾贵人今日来是有事吧?”叶思怡看向栾氏,往日里她向来是过门而不入的,例行的请按十次有九次是不到的,今儿这又打人又送东西大张旗鼓的,不是有事她都不信。
栾氏笑了笑:“我是听闻那蔺氏得了贵妃的金宝金册,在宫中得意洋洋,就连在我那承恩殿都能闻到她的嘚瑟味儿。按照惯例,每年嫔妃有一次晋升品级的机会,今年时日也快到了吧。”
叶思怡抿了一口茶,“嗯,再过两个月,皇上祭天之后便会再行册封。”
栾氏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我昨晚同陛下商议了,他也说了,这一次,本宫也可以同那蔺妃一般,得个贵妃之位呢。”
叶思怡拿着茶杯的手蓦地一顿,茶杯晃了一晃才握紧,搁在了面前的紫檀几上,轻轻一笑:“陛下定然开玩笑的,亦或是喝醉了。这等话不可当真。”
栾氏脸色豁然一变:“娘娘什么意思?难道凭借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凭借着陛下的宠爱,连个贵妃都当不得?”
叶思怡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真是被这个女人气笑了:“贵妃?贵人可知贵妃乃是皇后下面的第一人。蔺氏出身异姓王之家,父兄皆有功劳,如今又献上银矿,她早已在妃位,这个时候才封了贵妃,顺理成章。本宫倒是不知道,贵人出身如何?有何功劳?竟能同她相提并论?!”
栾氏顿时怒了,“霍”的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贵人出身低下?身无寸功?难道伺候陛下不是功?得了陛下的恩宠就不是地位?陛下都不能说什么,你一个区区皇后为何在这推三阻四?!”
叶思怡双手合拢,夸大的袖子迤逦垂下,也缓缓的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肃然道:“本宫身为一国国母,你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若论地位,本宫到底是高过你的。这后宫乃是皇上的后宫,宫制乃是国家的宫制,本宫一日是皇后,一日便是这后宫之中的大管家,别说是你,就是皇上,也不能违了祖宗留下的制度!你出身如何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有没有功劳难道你自己不明白?一个乳娘出身到了贵人之位已是极尽荣宠,本宫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吧!”
栾氏想不到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木头皇后,说起话来竟伶牙俐齿字字诛心。她出身乳娘身份低贱,家人跟着她鸡犬升天却只知道吃喝玩乐鱼肉百姓,别说功了过错倒是不少。
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是个乳娘,一时间栾氏气的脸上通红,指着那叶思怡骂道:“你今日说的话,难不成就真的不怕我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叶思怡冷笑:“本宫所说的,有一分不实之言?一毫违背祖制的?你尽可以告诉陛下,本宫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栾氏气的跳脚,也顾不得告辞,一甩袖子转身就向宫门外走去,冷不丁宫门口冲进来一个孩子,不过八/九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噗”的一下迎面撞在了栾氏的身上。
栾氏正在气头上,顺手捞起那孩子,一个耳光打在孩子的脸上,瞬间就红了一大片,那孩子抚着脸呆呆的看着她,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檀儿!”叶思怡惊叫一声,提着裙子快步赶了过来,她拿开孩子的手,看着他白皙的小脸上红红的五个指印,嘴角隐隐流下一丝鲜血,顿时,心头仿似被人狠狠掐了一般,一股怒火从心头腾腾生起,她一转身,狠狠甩手,“啪”的一声,巴掌响亮的甩在了栾氏的脸上。
栾氏震惊的看着她,她入宫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打她的脸!
“你……”她的手指着叶思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叶思怡咬牙恨道:“你今日入我宫中甩了两巴掌,本宫还你一巴掌,算是客气的了!”
栾氏扬起了手,想打她一巴掌,可是看她那纤瘦的身体却散发出如同母狮般的威严,心里有些瑟缩。
她狠狠一跺脚,斥道:“我们走!找陛下评理去!”
一众人等前呼后拥的走了,整个宁凤宫立即变得冷清而空落。
叶思怡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泪水缓缓流出了眼眶:“对不起檀儿,姐姐让你受委屈了。”今儿是叶家嬷嬷带檀儿入宫玩的日子,想不到竟会撞上这母夜叉。
孩子抬起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姐姐别哭,檀儿不痛,姐姐已经帮檀儿打了那坏女人,檀儿心里很高兴呢。等檀儿长大了,一定好好习武,届时一定打得那坏女人爬不起来。”
叶思怡看着弟弟,带着泪水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的耳畔浮起那女子的话语:“想想你的幼弟,想想你们叶家……”
她原先只想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到如今,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