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就是担心某些人狗急跳墙吧。
昭和牵着阿吉的手,望着远方的流云,那风云瞬息万变,不可捉摸。就如同这朝堂一般,今日辉煌,却又不知明日会如何。
她眼底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车过来,接了昭和等人一起前往文华殿。今日有文武百官都在,由傅国公亲自主持敕封典礼。
昭和过来时,便听到朝臣们议论纷纷,远远的,有人斜眼瞥她。她冷冷一笑,隐约听到“牝鸡司晨”之类的话语。
“长公主驾到——”
昭和牵着阿吉在众人的目光中向着文华殿的金色高台一步步走去,无论那些看她的人是惊,是喜,是疑,是惧……
至始至终,她所想守护的,只是她的家人和父皇当年打下的这片基业。
敕封的“摄政长公主”有金册和金印,当那东西就要递到她手中时,突然一个人跳出来骂道:“长公主殿下,岂不闻牝鸡司晨祸国殃民的道理?微臣就不信,陛下能把整个国家基业交到一个女人的手里!微臣要求见陛下!”
昭和接那金印的手一顿,回头看时,原来是云台御史中的一位名叫张芸的,据说是最为耿直的一位,御史可以提意见也不怕死,被人怂恿跳出来骂她可是最适合不过。
昭和没有接那金印,反而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御史大人,昭和倒是想问一句,既然你说牝鸡司晨祸国殃民,证据何在?还是只是一个传说?或者是有心之人杜撰出来的?倘若御史觉得昭和拿这枚摄国金印不妥,那么如今天下,御史大人是想让谁来摄政?想让谁来主持?”
张芸望着她张口结舌,现在这个时候,皇子幼小,有小皇子在,王爷都是隔着份的,让他说出谁来摄政,岂不是挖一坑让他跳吗?”
昭和见他说不出话来,却也不饶他,眼眸倏然变冷,斥道:“陛下现在身患重病,不得受任何惊扰,似你这般上蹿下跳吵吵闹闹的,若是此时让你去见陛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张芸有几条命来赔?还是说要让你九族来赔偿?!你口口声声说本宫牝鸡司晨会祸国殃民,那么群龙无首又是怎样的后果你又想过没有?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本宫只是代为摄政,并非不会还政于君,待得陛下康复,一样是他的天下,你在此急什么?你这样质疑陛下,所谓不忠,你拿全族性命来招祸,所谓不孝,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之徒,留在御史台做什么?!”
张芸傻傻望着她,脚下一软竟扑通瘫到地上去了。
“本要打你一顿,看在今日大典的份上,棍棒且记着,你的御史就不要做了吧!”昭和一句话,张芸便没了御史之位,吓得旁边本来想出来出头的大臣赶紧缩回了脑袋。
今日堂下百官,裕王今日缺席,但有裕王一脉的官员,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宫门外,嘴角冷冷勾起一丝笑意。牝鸡司晨,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清君侧”的由头!只要陛下一日不令立新君,他们便一日不算谋朝篡位,这个由头,正好!
昭和刚刚接下金印,只听得外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她倏然回身,蹙眉看着宫门外一片烟火的天空,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100章v100
急报传来:“禀报长公主殿下,有裕王带着府兵一千冲击宫墙,又有黑甲兵数千冲击京都城外,正在攻打城门,他们高举‘保卫大燕,清理君侧’的旗子!”
昭和大怒,冷笑道:“清君侧?亏得他们想的出来,君王还在就攻打京城,也配称得上清君侧吗?!殿下百官听令,今日便要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金豹令在此,是欺负我宫廷无人吗?”
殿下有官员一听说外头打起来了立即有吓得屁滚尿流的。傅国公怕殿下朝臣中有内应,立即着侍卫将官员控制在文华殿中,不得随意出入通报消息。
楚离令羽林卫右军金豹令,沈拂领羽林卫左军金豹令,都领着人马前去抵抗乱贼。
昭和亲自手挽弓箭策马前往宫墙边,傅国公虽然劝她她却没听。
“殿下有身孕的人如何能涉险?”春华急切的劝道。
昭和冷笑:“今日本宫倒要看看,那些乱臣贼子能耐我何?这孩子是我和聂缙的,必定能顽强康健,你无需担心。再说了,我既是摄政长公主,在这种时候岂能做缩头乌龟?”
她立在宫墙之上,低头望着那城楼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士兵之中一人提到立马坐在高头白马之上仰头望着她。
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露出了他光洁白皙的俊美面容,正是蔺辰。
她微微冷笑,他到底还是反了,如同前世一样。只是前世他可以成功,今生可未必!
“长公主殿下!”蔺辰提高了嗓音,那曾经听起来悦耳低沉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畔。
昭和蹙眉,紧紧握着手里的弓箭。
“阿吉皇子年幼,而你又是女子,未免不会招人非议,所谓牝鸡司晨祸国殃民!倘若今日你能退居幕后,推能让贤,我安阳侯可以向你承诺,免去这京都的兵祸之灾!”
昭和可笑的看着他,推贤让能?是让她拱手将这皇位让给司徒召吗?蔺辰倒是想的很美好啊。
“本宫若是拒绝呢,你待如何?”昭和挑眉。
蔺辰冷笑:“殿下可知道,在这京都若干的繁华地面下,埋着无数雷火弹,只要本侯一声令下,便能将整个京都炸个底朝天!殿下当真愿意看到生灵涂炭?血染围城?”
果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