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人,非聂缙莫属。
如今边关只知道战情紧急,但是还没有最新的战报传过来,若是这仗时间打得长了,殿下的状况岂不是更加叫人担心?
沈拂巴巴探头望了一回,但是又怕叫人看出来,只得随着傅国公一起出来,回家去等着他的调令。
春华扶着昭和回了东厢房,赶紧的去催管家请了御医过来。片刻之后御医过来替昭和诊脉。
来的是发须皆白的张太医,太医诊断之后只道是伤风,开了清热止咳的药物让丫鬟去煎了来,又取了自制的止咳药浆先给昭和吃了。
昭和问太医她为何一直没有怀孕。
张太医又替她诊了一遍脉,问她之前是否服用了什么药物。
昭和便道她吃的红丸,那红丸乃是宫中秘方,张太医也是熟知的。
他顿时明白了原因,道:“殿下,这红丸虽然对身体无大碍,但是会导致身体虚寒不易受孕,只能将那虚寒祛除之后好好调养身体放好怀孕。现在既然殿下有此打算,微臣开几副药给殿下,殿下只要按着方子吃,大约半个月便能如正常人一般了。且无需担心。”
昭和道:“原来如此,所谓是药三分毒,果然是有道理的。”
春华过来接了方子,又拿赏钱谢了太医,小丫鬟们送了太医出门。春华扶着昭和靠在床头,替她在腰后垫了一个枕头,劝道:“如今边关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殿下的病可不就是因为喜欢晚上坐在窗前胡思乱想受了风寒所致?若是驸马知道,必定更加忧心,殿下还是好生的保养身体最为要紧。”
昭和自然知道她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她当初叮嘱聂缙多写信回来,如今可是半个字都没见到,她怎能不担心?
想想就有点生气,这一生气,禁不住又咳嗽起来,直扯得仿似肺里都疼痛了。
“奴婢去看看药。”春华才走出去,迎面就撞到了凌蓝过来,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乐什么。
春华扶住她,嗔道:“怎的冒冒失失的,殿下可需要静养。”
“信,来信了!”
春华一呆,愣愣看着她手中的信竟没反应过来。
昭和在屋里听到外头说有信,立即叫道:“快点拿来!”
凌蓝急忙送过去,昭和接过那信,拆了信封,第一行字便是“绾绾亲启”。
那是他的字迹,如此遒劲有力,仿佛金钩银划一般,顿时一股激动涌入心头,连眼眶也酸涩了。
抽出了信纸,里头写着他一路行军所见所闻,辛苦的事情都未提,只提了一路向北的壮阔风景。
末了叮嘱她不要太过牵挂好好养着身体之类的话语。
昭和烟眉微蹙,自语道:“看这样子,他写这信的时候还未到冀北城,这信来一次足足花了五六日的功夫,现在这个时候岂不是已经跟卢魄的兵马正面相迎了?这才一封信,又不知道后面如何,真真是急死人了。”
凌蓝温声安慰她:“说不定过几日还有信过来,届时会是好消息也不一定,到时候殿下就不用担心了。”
“是啊,希望如此。”昭和叹道,她看着那信纸,一遍又一遍,只那几行字却是反复的看了又看。
她摸了摸那信纸,道:“纸面有干涸的水迹,看来他写此信的时候那边应该下着大雨。”
她默默的寻思着,可是这时的边关真是只有老天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又晚了,好紧张,顶着锅盖遁走~
第86章v86
冀北城巍峨耸立在边关大漠之中,此时南方已经是七月之初,而漠北白天炎热如夏,夜晚已经是滴水成冰。
冀北城对面的大帐内,一个身披兽皮大髦的卷发男子正在全神贯注的看地图,陡然听到外头传来急报。
“可汗!可汗!不好啦!”
卢魄蓦地抬头,浓眉的长眉英气十足,眼神之中带着慑人的戾气,他高鼻凹眼,虬髯卷须,额上一道银色抹额,抹额中镶嵌一颗青金宝石。
他一掀大髦,喝道:“什么不好?!还不自己掌嘴!”
那北狄士兵吓得跪倒在他的跟前,禀告:“可汗!大燕十万精兵来援冀北城!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卢魄此时在这里驻扎的兵士顶多八万,而冀北城居然来了十万大军。
他冷笑一声:“若不是这冀北城城高墙厚,就是他大燕蛮子来二十万,一样不能奈我何!”
他眯眼狡猾笑道:“既然他们来了,那正好,本可汗正愁他们这些缩头乌龟不出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黄沙吹过冀北城楼,落下一层层浅浅的薄沙。
聂缙立在赵信的身后,抹了脸上一把,手上已经多了一层黄沙。他放眼过去,只见对面旌旗林立,遥遥能看到敌方营帐,很是人强马壮。
卢魄破了天牢关,却卡在了冀北城,因为冀北城乃是大燕边境最牢靠也是最后一条防线,倘若卢魄过了这条线,便可以长驱直入如虎食羊侵占大燕的疆土。
冀北城士兵一直死守不出,终于等到了十万援军的到来。
赵信望着对面,仿佛也看到对方的可汗卢魄正虎视眈眈的站在云楼之上向这边看过来。
他仿佛一只懒洋洋的虎,要一口吞下这群羔羊一般。
赵信问守关兵将徐成:“他杀了多少人?”
徐成神色凝重的答道:“杀了两员大将,破天牢关后一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不知多少士兵死在他的手上了。”
站在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