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珺直接把电脑扔他肚子上出门了。
季念被她砸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蜷起身子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才缓过来。这姑娘下手也忒狠了点吧,他这么想着,心里却有点偷着乐,一边关掉录音笔一边想着,唔,第一步,先把她变成我的读者!
出了门她其实也没地儿去,就在长长的曲折的走廊里慢慢溜达,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门没关,屋里还亮着灯,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她咦了一声,觉得有点像钟南,可是钟南昨天晚上刚值的夜班,今天早上有他的手术就已经够让她惊讶的了,怎么都这么晚了还没走?这是准备住医院的节奏么?想着看他的背影就越看越不对劲,怕他有事,敲了敲门走进去。
她本来想拍拍他把他叫醒别着凉,可皱眉看了看觉得他整个人处于一种高度警戒的状态,估计这时候她碰了他下一秒钟南就能把她撂翻在地,所以最后只是手指嗒嗒在桌上敲了两下:“钟医生?”
果然,钟南立马就抬起头来,眼神清明,整个人精神的像是喊个就能上演一出谈判桌上勾心斗角的戏码一样,“怎么了?”他问。
“呃,我是说,你该休息了,至少把外套披上。”君珺后退一步,指指他椅子背上的黑色外套。
钟南转身向后扫一眼黑色外套,没说话,起身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低头慢慢啜了一口。
“不用。”他回了君珺一句便不再说话。也没说是不用休息,还是不用披外套,君珺觉得他怪怪的,干笑两声埋头喝水。
一杯水下肚,钟南还没喝完,君珺也不好跟他说再见,就四处张望,明亮的日光灯下,她突然发现钟南皮肤很白。
“钟医生,你好白啊。”她忍不住感叹,“比好多女孩子皮肤都白,看上去真秀气。”
钟南低低笑了一声,把纸杯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朝她勾了勾手指,君珺不明所以,“把头凑过来。”他说。
“啊?”君珺凑过头去,钟南一手扣在她后脖颈不让她往后退,一根手指抵上她额头。
“嗷嗷嗷,痛。”君珺叫唤。
“小丫头,”钟南说,“是不是没有人告诉过你该怎么夸一个男人?”
你这奇葩的报复心。
君珺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钟南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地瞥了她一眼,收回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扔到桌子上,“就我刚才手指按的地方,以它为圆心自己抹药。下次走路再不看路就不是撞电线杆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有你这么当医生的么。”君珺抱怨,“等我一下,用完就还你。我那儿存这么多药没用。”说着她就随手拧开药膏往额头上抹,摸着摸着觉出不对劲:“咦,钟医生,你怎么知道我是撞电线杆上了?”
钟南已经在写下午手术的总结了,眼睛都没离开纸,“难道你还能更蠢一点撞到别的地方?”
“再见!”君珺把药扔到桌子上,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钟医生,下班了还是早点回家吧,你这样会娶不到媳妇的。”
“不劳你操心,”钟南没抬头,“我已经结婚了。”
君珺走两步又想起冰箱里冻的半个西瓜,掉回头来,“对了,钟医生,吃西瓜么?冰好的,我可以挖好装到饭盒里给你送来。”
“挖走心的我不要。”钟南用一种我早就看透你的了然语气说。
我真不信你这样的能找着媳妇!君珺眼角抽了抽,“想吃心你还是找你媳妇去吧,如果真有的话。”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确定她不会再回来,钟南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扭头对出现在君珺刚坐过的椅子上的女人说:“她觉得我找不到媳妇吃不到西瓜心,多好笑。”
椅子上的女人没理他,十分好奇地观察着身下的转椅,脚蹬地转了一圈,“刚见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你找不到呃,老婆。”
“没关系。”钟南笑,“有没有老婆我知道,你知道不就行了,你说是吧,老婆?”一边说,一边撩起她的长发攥在手里,俯身吻了下去。
“唔,等,等会儿。”她喊了一句,钟南自然不肯停下来,一接吻就临阵脱逃,这种事情她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再信她他就是傻子。女人渐渐也不再抗拒,两人越吻越动情,突然椅子发出咔哒一声,两个人眼神立马变得十分犀利,钟南揽着她腰飞快地把她拉起来,就见转椅咚地戳到了地上。
钟南看了一眼怀里面色绯红的人,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促狭,“怎么回事?”他问,
“我刚看它新奇,就卸了点东西下来,”她指了指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螺丝之类的,“想告诉你结果你不肯听。”钟南扶额,这还得怪我喽?
这么一打断,两个人都没了兴致,钟南整好她的衣服,无奈道:“等回家给你买一打让你研究。”
“一打是几个?”女人掰着手指头眼睛晶晶亮的问他。
“十二。”钟南扯开白大褂的第一颗纽扣,“坐吧,看我写病历。”
女人嘟哝两句苦大仇深地坐下来看他写字。
“你这个字写错了。”
“没有,简体的。”
“你骗人。”
“是你蠢。”
……
君珺一回到病房就看见季念正低头在纸上写些什么,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字涂涂抹抹,完全不似上午的字体潇洒飘逸,从她出去到现在,他就在纸上写了一行:之前有事断更,现已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