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好半天,他把花洒一关,喘了口粗气。抹了把脸,撑着洗手台看向镜子,眼睛有点红,他笑了一声。
在镇上小餐馆吃过午饭,钟旭牵着她爬山。
他的手掌很大,包裹着她的,软弱无骨的一团,他情不自禁捏了又捏。
蒲娇问,“你是不是有恋手癖?”
钟旭大拇指缓缓摩挲着,说,“也许吧。”
他顿了下,“你手好软。”
蒲娇好笑,与他十指相扣,“其实女孩子的手都这样。”
“是吗?”
“可不是。”
“但我只喜欢你的。”
“……”
到了山的入口,只有一条狭窄的岩石路,一级一级向上。两边树林茂密,多是高大的松树和杉树,茂密的遮住了天穹,很幽静。
进了山,钟旭放开蒲娇,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向上。
坡度陡,每一级石梯都高,走了一刻钟,蒲娇开始受不住了。她停下来,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掌着腰,气喘吁吁,“好累呀……还有多久到?”
钟旭气定神闲,“还没到一半……”
蒲娇“啊”了一声,“这么远啊?”
他问她,“还能坚持吗?”
蒲娇正要说话,就见到上面有一个老婆婆背了一大捆柴禾走下来,她走得飞快,好像一点都不沉。
蒲娇极其小声的叹了一句,“婆婆好厉害!”
她和他赶紧退到边上,把路让开,等到老婆婆走远了,蒲娇说,“我们继续走吧。”
钟旭笑了一声,“咱们不赶时间,走一会歇一会。”
蒲娇呼吸急促,“我可以的。”
到了半山腰,蒲娇又累又热。她脱了外套系在腰上,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不行了不行了,我休息两分钟,缓缓。”
钟旭双眼含笑,“要不要喝点水?”
蒲娇这才觉得嘴唇干涸,她舔了一下,点点头。
钟里拿出水壶,拧开盖子给她。
蒲娇喝了两小口,还回去,“你一点都不累吗?”
他仰头喝水,喉结滚动,说,“不累。”
她由衷说,“你体力真好。”
钟旭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想到了别的,一热,赶紧掐断,“嗯。”
他又喝了一大口水。
休息了快十分钟,蒲娇感觉缓过气了,站起来,“好了。”
这次钟旭走前面,蒲娇犯懒,两手攥着他腰两侧的衣服,把自己的重量托在他身上,一步一步跟着他走。
钟旭说,“我背你。”
蒲娇摇头,“不要,我自己走上去。”
他回头看她,“确定?”
蒲娇一秒放弃,突然起了玩心,“还是你背我吧。”
钟旭松手,下了两阶岩石挂在前面,微微蹲下身子。
蒲娇自觉的趴了上去,他两手掌住她大腿后部,向上颠了颠,“你怎么不长肉?”
她勾住他脖子,“天生的,随我妈。”
钟旭笑,“太轻了。”
蒲娇伏在他耳边,“不然我怎么敢让你背。”
钟旭说,“那有什么,不管你多重我都背得起。”
蒲娇:“真的?”
钟旭:“嗯。”
她笑盈盈的,带着点调皮,“那怎么办?我好像怎么都长不胖,没办法验证真假了。”
钟旭心情愉悦,“说不准,万一哪天……”
“呸呸呸。”她捂住他嘴,不让他说下去,“你别乌鸦嘴呀,要是真说中了,你负责啊。”
钟旭闷笑出声,温柔的气息扑在她手心里,又酥又痒,蒲娇赶紧收回。
他一本正经,“嗯,我负责。”
她听得脸红,恼羞成怒,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钟旭手一抖,稳住,向上颠,“别闹啊。”
蒲娇:“……没闹。”
钟旭背着她,步伐平稳,都不带喘气。
她惊奇,“不科学啊,这样你都不累。”
他没多想,“我体力好。”
“啧啧啧。”蒲娇说,“阿旭,你骄傲了。”
钟旭笑出声。
就这样被他背着,山林间的空气和风景似乎都更好了些。
他背脊宽阔,是铠甲是壁垒,也是依靠是港湾。
蒲娇静静的,脸贴上去。一小段路后,她过足了一把瘾,心满意足,“可以了,你放我下来。”
钟旭没理她,抬腿跨上去。
蒲娇脑袋探出去,“你这样显得我特别娇气。”
“快到了,不差这几步路。”钟旭说,“你娇气我也喜欢。”
蒲娇:“……”
他坚持,她便心安理得享受。
到了平地,他把她放下来。
有两个分岔路口,钟旭选了右边隐蔽的一条路,伸出手,“牵着我。”
蒲娇把手递过去,他握住,“小心一些,草丛深,有刺,别被伤了。”
她心里温暖,乖乖的,“好。”
钟旭护着她,俩人在杂草丛生的小路里穿行,听到水声潺潺,很快就到了。
里面豁然开朗,树木掩映下,是一片小瀑布,清澈的水流泻下来,汇进底下的小河沟,濯濯的,蜿蜒而下。
河沟旁边长着两棵高大的野生板栗树,树上的成熟板栗落了大半,密密麻麻垫了一地,有的壳是完整的,有的壳已经裂开,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果实。
蒲娇惊讶极了,问钟旭,“藏这么深你怎么知道啊?”
钟旭:“去年师傅在这片山买了两棵树,我跟着来帮忙,无意中知道的。”
她捡了一个裂口大的栗苞,剥开,取出里面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