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息兮……”
“拒绝我就拒绝我,为什么要躲我?我逼你什么了吗?还是我的存在让你很难看?”咄咄地逼问。
他招架不住,只好认输道:“如果你……哎,息兮,抱歉。”也抱歉,那么久了,他却一点儿也没发现,对方的喜欢。
喜欢得那么沉重。
对方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缓和,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来,缓缓地抱住他的腰身,声音闷闷的,“别躲我,陆叙……拜托,别躲我……”
话音在颤抖,语气脆弱得他的心也在疼。
半个月后,他给校方递了辞呈,不仅如此,他还在温哥华办好了一切手续,就等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过去。
让少女的生活恢复正轨,而不是浪费在他一个糟老头的身上。
呵,对裴息兮来讲。他不过就是一个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年人而已。
所以,不值得。
既然对方执迷不悟,他只好替她做了了断。
万万没想到。
裴息兮会跟到温哥华来。
带着她的行李,在他租的公寓门口,不知等了多久。
他拿钥匙的手顿时僵了,嘴张了又张,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方却很镇定自若地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道:“喏,冷死了,快开门。我要进去补个觉。”
见他半天没动,息兮只好抢过他手里的钥匙,像个主人一样,把门拧开后,行李箱一甩,找到他的卧室,钻进被窝,闻着他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露出满足的笑容。
陆叙手撑着门,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眸光慢慢放暖。
这个执着的……傻孩子。
她开始了和陆叙的同居生活。
准确来说,是强迫性的同居生活。
她不走,而且撂下了狠话:“我已经休学了,我姐说,没泡到你,让我别回去。回去的话也不给我一分钱的生活费了。”
泡?
他揉了揉太阳穴,只好答应她住下来。帮她找了一所大学,让她有事情可干。
心里却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让息兮回去呢?
思绪却在两人的相处里变慢了。
认识了这么久,她比谁都了解他。
他批文的时候,如果没墨了,一伸手,坐在对方玩手机邪的人就会递上一支新笔来。
晚上没事儿,两个人就散散步,有时候没什么话,静静地吹着风,也不会有丝毫的尴尬。
但更多的时候,总能聊到一块儿。他说的她可以自然地接下去,她说的,他也会不假思索地回应。
回去了之后,偶尔他们会挑部电影来看,她吃着零食,他看得目不转睛。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走了。
等到有一天晚上,她忘了带睡衣进浴室,他听见了对方轻叩玻璃门后,就了然了。再自然不过地走到客房,拿起还是他给她买的睡衣,毫无思考性地就拧开了门。
她半缕未着。
女性独有的漂亮曲线。高挺丰满的弧度,细长笔直的腿,以及介于中间的,神秘的维度。
对方似乎一点儿也不慌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他行动。
他心下一震,倏忽将门扣住,背抵在门上,深吸了两口气。
裴息兮在内犹豫道:“陆叙……我的睡衣……”
他感觉自己像被人打了好几个耳光,慌乱地将睡衣从门缝里塞了过去后,就匆匆地回自己的房间了。
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脏跳跃声,以及下身搭建好的小帐篷。
懊恼地叹气。
这逼着他,在最快的时间内,选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他答应了一个华人女孩的追求。
答应了几天后,他懦弱地不敢亲口告诉息兮,只是约息兮吃饭,顺便带上了女朋友而已。
当他看到息兮震惊又苍白的脸色时。
心里却咯噔一声。
他这时才领悟,他错了。
息兮在温哥华呆了一个月零四天后,回国了。回国那天晚上,她一个人默默地收拾行李,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讲。
他手撑着门,无言地看着她,试图解释什么,却又发现无从解释起。
她愤愤不平地拉上了行李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向他。
他忽略了那一刻的心情,他以为她冲上来会骂他,打他,为此还有一丝的窃喜。
但是,她只是冷冷地拉上了门,将他关在外面。
那一瞬,他的手变得冷了。
裴息兮走后的第二个星期,他跟华人女孩分手了,坦然道:“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他已经撒过太多谎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却一点儿也不想撒谎。
没想到,对方很冷静,只是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不惊讶的,阿叙。那女孩喜欢你,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而你看她的时候,仿佛还以月亮。
我不知道什么困扰着你,但是我觉得爱是没有缘由的,来得轰轰烈烈。你接住它,它还以你利器,让你冲破阻拦;而你拒绝它,它会给你满身的利刺,让你难以入眠。所以,阿叙,想一想你的心,试着去接受它吧,不要再耽误别人了。”
息兮看着他的时候,眼里盛满了星星。而他,还以皎洁月亮。
他苦笑着摇摇头。
又怎么可能呢?
只是,行走在温哥华的路上,他总是在想,另外一头,那个口是心非的小姑娘有没有好好吃饭,寒星有没有多多照顾自己的妹妹,她又有没有再去打架,抽烟,喝酒……
他一个人吃饭,却总是下意识地摆上两幅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