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三岁的小外甥,都对他热情相迎,但从昨天起,这扇门再也不会为他开启了。昨天下午以前,他在这扇门内被尊为“娇客”,但从这天下午后,他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再走进这扇门,也只能被称为乞丐了。屋内的人再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亲切的笑容了。他感到两腿有些发软,就在门墩上坐了下来。去年的端午节,他和邓桃花分别坐在两边的门墩上,那笑容还在眼前,今天的他却形单影只,邓桃花永远不会坐在他对面的门墩上了,这时候,彭立杭忽然感到胸口有些憋闷,他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呼吸并未受阻,怎么会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呢。他站起身,慢慢往开走,走到稻场上时,他又想起了去年收麦草时,她穿着蓝色的花幔褂子,头发垂于胸前,手握扬叉的情景。他的胸口憋闷的更紧了,他不由自主的向她的坟墓走去。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堆新土,坟头不到一尺高,周围有些灰烬和未燃尽的黄纸。昨天上午,她还在这里放过牛,晚上,就静静的躺在了这里。想到那些美好的憧憬,曾经的梦想,已被眼前这堆黄土淹没,朝思暮想的人再也看不到了,她的两次誓言最终都成了空话,彭立杭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贴着他的衣襟,纷纷滚落在面前的这堆黄土上。他想起了那个穿着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