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地过去,我知道要是不过去的话,这只病老虎就该发威了。他让我坐下,我也乖乖地坐下了。
他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我上药。他的手指微凉,在我的脖子摩擦。
我浑身都觉得痒痒的,心里更像是被一片羽毛不停地挠着。冰凉的药进入血脉中,带来一丝疼痛,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我可以自己来的。”
他瞪了我一眼。我尴尬地笑笑,真是的,忤逆他,我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呀!“您老继续,您老继续。”
他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速度也越发的慢,就像是认真地做一件事,不愿意犯一丝一毫的错。
我内心在咆哮,给我个痛快的吧!我侧着头,刚好瞧见他的整张脸,聚精会神。认真的他,其实还是很好看的,我在心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在沈言溪的威胁下,我在他的房间睡了一宿。以前都是他睡床,让我打地铺去。今天他又转性了,让我睡床,他睡地铺。这今天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出的呀!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沈言溪转性的事。不过就算他再强大,我最后还是被瞌睡虫征服,把他驱逐出脑。
其实没睡的,不止我一个。
沈言溪同样没有睡着,只不过他没有动,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许久,他看了床上的我一眼,见我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他这才轻轻地转动了一下。
他觉得他自己怪怪的,我也觉得他怪怪的,有什么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至于原因是什么,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的心事都在变,看见白池回来,有没有很感动。我没走,一直都没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哟嚯……
第62章不经意之间
在另外一边,就算不知李玉书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看在我的面子上,阿珠他们好好地照顾着他。更何况有那么个小女子的心思在,又怎么能够不尽心呢!
李玉书醒来的第一眼,便瞧着一个陌生女子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想下床给自己倒一杯水,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冷嘶一声。想着以前自己被江湖中人誉为新一代年轻弟子中的奇才,却不想如今已经是一个废人。
阿珠闻声惊醒,看着刚给李玉书换的白衣上又多了一抹红,便知道他伤口又裂开了,连忙扶他躺下。“快,快回去躺着,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眼神中尽是关心,言语中尽是心疼。
李玉书如今只是个不会武功的病人,只能是又回床上去了。最开始的那几天,他还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是何种信念,竟然让他还是选择了活下来。
想想,在他一心求死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脸上尽是担忧和着急。那是自母亲死后,他从未再看见的关心。
阿珠给他倒了杯水,虽然有些微凉,但好过没有。
李玉书饮下,冒烟的嗓子才好受些。“多谢。”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她的恩情。
“小白将你托付给我,我当然得照顾好你啦!”阿珠一脸朴实的笑容,在她的世界中,没有坏人。大约是她这一生被保护得太好,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坏人。
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李玉书稍稍有些动容。“小,小白她,还好吧?”
“嗯,还好,活蹦乱跳的。只不过现在你见不到她了,她赶去救沈公子去了。”阿珠毫无防备,所有的一切都如实说了。更何况,李玉书是我的师兄,也没有必要隐瞒些什么。
“沈公子?沈君临?”一想到那个人,他竟恨不起来,那个毁了他的骄傲,毁了他的一切的人。此刻,他的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又觉得很轻松。
“好像不是,是沈言溪沈公子。”阿珠接过已空的杯子,又为他倒了一杯水,这一次他没有再要。
无论是谁,都已经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干系吧!江湖上的事情,他也不想要过问什么。在被废武功之后,他倒是觉得,做一个普通人,也未尝不可。
不过,小白心里有比自己还重要的人。想到这一点儿,他的心里五味交杂,既是欢喜,又是难过。大约习惯了她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倔强地叫着自己师兄。
“对了,我叫阿珠。公子怎么称呼?小白走得匆忙,只说你是她师兄,其他什么也没说。”阿珠有些为难,脸色桃红。
“我,”如今他还是那个李玉书吗?他还敢提起这个名字吗?“我……姓李。”姓氏却是他永远也无法抛弃的。
“李公子,你都睡了一天了,想来也饿了。现在天色有些晚了,只有这些干饼子将就着吃了,等会儿我就去做饭。”阿珠一脸愧疚,让一个病人吃这些冷饼子,她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李玉书看了眼漆黑的外面,又看了看那干瘪的饼子,他的确有些饿了。没有丝毫的嫌弃,接过她手中的饼子,却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指。
阿珠脸上一红,心如小鹿乱撞,逃似的躲开。“我去给你烧点儿热水。”没给李玉书任何说话的机会,就逃出了屋子。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这么奇怪?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她拍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热度,重重地舒了口气。调整好心态,这才去厨房烧水。
李玉书看着这屋内简朴的一切,又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他重重的叹气道。“李玉书已经死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