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再去牡丹院了。心中想着,就出了茶厅,茶厅门口是柳叶在,见着苏婉兮出来,满脸好奇地道:“我听你方才与轻墨大人说话之间提起了寿宁郡主,寿宁郡主怎么啦?”
“你这是狗耳朵啊?这样尖。”苏婉兮瞪了柳叶一眼,柳叶如今倒是安分了下来,除了爱探听消息的性子没改,其他倒也寻不出什么错处来。
苏婉兮想着过几日寿宁郡主回了府,柳叶自然也会知道,就索性道:“听闻是寿宁郡主的夫君在战场上出了事,还未寻到人。王妃担心郡主胡思乱想,就让世子爷派人去将郡主接回府上来小住一段时日。”
柳叶闻言,撇了撇嘴:“没劲,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苏婉兮瞪了柳叶一眼:“你啊,没得救了。”
接下来的几日,轻墨不在,叶清酌也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早上和晚上,平时连苏婉兮也极少在府中见着叶清酌的人。
只是瞧着他愈发凝重的神色,和时不时地叹气声,即便是不问,苏婉兮也知晓,只怕结果不是太好。
叶清酌合着眼,靠在椅子上,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这几日,白日里在府中瞧不见叶清酌的人,晚上回了府,叶清酌大多数时候就像现在这副模样,一动不动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想事情,一坐就是大半夜。
苏婉兮眉头微微蹙了蹙,她不曾忘记,叶清酌刚刚大病初愈,若总是这样子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苏婉兮想着,默不作声地给叶清酌倒了杯温热开水,放在了叶清酌的手边。
许是茶杯放下的声音惊动了叶清酌,叶清酌睁开了眼,抬起眸子朝着苏婉兮望了过来。
苏婉兮没有防备,倒是险些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缓过神来,才浅笑着道:“世子爷身子尚未好透彻,还是莫要太过操劳了,多喝些水吧。”
叶清酌的目光从苏婉兮身上挪了开,转到那茶杯之上,沉默了片刻,端起水来仰头一饮而尽。
将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叶清酌又靠了回去:“头有些疼,你帮我按一按吧。”
“额……”苏婉兮一愣,目光落在叶清酌的身上,倒是很难得听到叶清酌这样类似示弱的话。即便是前几日生病,叶清酌不舒服也并不在苏婉兮面前念叨,若不是大夫问起,她也不知道叶清酌还觉着头疼。
叶清酌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眼眶下也隐隐有些黑影,苏婉兮瞧见了,心像是突然抽了一下似得,低下眸子应了,站到了叶清酌的身后,替他揉捏着太阳穴。
“已经八天了……”叶清酌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地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婉兮自然知晓他说的是谁,却也低声劝慰着:“只要没有找到尸首,总还是有机会的。”
“那种情形之下,三万多人全军覆没,出事的地方又是在一处峡谷之中,就算是翻找尸首也得找个十多二十天才能找完。只是我也上过战场,这几日一直再看那地方的地图,他们被引到的那峡谷唯有一条路,敌军将那条路堵死了,就全然无路可逃……”叶清酌的声音愈发低了几分。
“这样的话,等着寿宁郡主回了府,世子爷可千万莫要当着她的面说,不然怕是得引起寿宁郡主的伤心事了。”苏婉兮轻声开了口。
“嗯。”叶清酌应着,方才还睁着的眼渐渐合上了,不一会儿,苏婉兮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苏婉兮一怔,睡着了?
心中想着,便低下了头,望向叶清酌,倒果真像是睡着了的模样。苏婉兮停下了揉捏着太阳穴的手,目光定定地看着叶清酌,叶清酌仍旧蹙着眉,薄唇紧抿着,即便是睡着了,也不曾舒展开来。
已经是深秋了,夜里还是有些凉,害怕叶清酌着了凉,苏婉兮去榻上抱了一床薄被,盖在了叶清酌的身上。
又害怕叶清酌醒来瞧不见人,想了想,苏婉兮从叶清酌身后的书架上取了本书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书翻了开来。
只是书翻开了,目光却始终不能锁定在书上,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叶清酌的身上瞟。
窗外似乎起风了,刮得树叶哗啦啦地响,寂静的夜里,除了风声,只听见桌子上的油灯时不时地炸开一朵灯花,显得十分的宁静。
宁静得让苏婉兮的心底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轻墨说,从昌黎到怀远需要两天两夜,只是大抵是因为回程的路上多了寿宁郡主的缘故,不能太过匆忙的赶路,一直到第七日的下午,才收到了消息,说已经进了城。
叶清酌听到消息,就匆匆忙忙带了苏婉兮一同到了府门口,牡丹院也派了人来等着,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得有四辆马车驶了过来,轻墨骑着马在最前面,叶清酌瞧见了轻墨,眼中一亮,一直紧握着的手方松开了几分。
马车在楚王府门口停了下来,前面两辆马车门打了开来,从第一辆马车之上下来了一个女子和一个瞧着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孩,许是因着王启生死未明的缘故,那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头上只用两支白玉簪子将头发挽了起来。
一旁的丫鬟连忙搬了脚踏来放在了马车边,女子缓缓下了马车,转过身就要抱那小孩下来,却见那小男孩抬起头来四下望了望,目光落在叶清酌的身上,就猛地从马车横辕上跳了下来,径直朝着叶清酌扑了过来。
“天明,小心一些,莫要撞着你舅舅。”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