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也是个污点。
叶清然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稚子无辜,将孩子留下吧。”
楚王妃看了眼叶清然,方笑了起来:“清然素来温和,王爷,此事不妨就按着清然所说的处置吧。”
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手缓缓地摸上她早已隆起的肚子,闭上了眼,眼角留下一行泪来。
楚王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将二夫人关到西苑之中,不允许任何人探望,等生下孩子再说吧。”
顿了顿,才又道:“三公子犯下这样的错处,在屋中好好静心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允许踏出房门一步。”
说完,楚王方站起了身来,对着楚王妃道:“夜深了,一同歇了吧。”
楚王妃一怔,这意思,楚王今夜是要在牡丹院歇了?
心中回过神来,才连忙站了起来,应了声:“是。”而后跟在楚王身后出了正厅。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歇了,雷阵雨的天气,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清风院中的灯却仍旧亮着,今夜发生的事情在半个时辰后就全都传入了清风院,叶清酌听了影卫的禀报,嘴角冷冷翘了起来:“留子去母,倒是没想到,他叶清然也是个仁厚的人。”
苏婉兮又为叶清酌将已经快要喝完的茶添上,才轻声道:“倒也未必是仁厚,二夫人的手中,只怕握着叶清然不少的把柄,即便是叶清然为了保全自己,想要都除掉,也得仔细考虑考虑才是,若是叶清然当着王爷王妃的面,选择将孩子一并除掉,只怕惹得二夫人破罐子破摔,将他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对他更是不利。”
“留子去母,多半也只是缓兵之计,如今王爷下令将二夫人关在府中,只要二夫人在府中,叶清然就还有机会,悄悄下手将二夫人和肚中孩子除掉就是。”苏婉兮嘴角一抿,面色愈发的冷漠了起来。
“缓兵之计?”叶清酌扬眉笑了起来:“他想要除掉,我却偏生不让他如意,待会儿我就让人送几个武功高强又懂医术懂些毒术的丫鬟去西苑。叶清然一旦动手,就让那些丫鬟如实告诉老二家那个就是,让她瞧瞧自个儿维护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说完,又抬起眼望向了苏婉兮:“这件事情你办得极好,我还以为你就那么点儿算计人的小本事,却不想你整日在这清风院中,却竟然知晓了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叶清然的。”
苏婉兮也不敢居功,老老实实地道:“其实奴婢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是因为二夫人戴着的一个香囊发现了此事的。”
叶清酌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了一块玉牌,扔给了苏婉兮:“这是赏给你的,凭借这个玉牌,你就可自由出入楚王府。你不是总说,你还有大仇未报吗?要报仇,你可以让楚光阴帮你,即便是报不了的,也可以提前做一些布置。”
苏婉兮浑身一震,沉默了许久,才将那玉牌接了过来,轻声谢了赏。
仇,暂时是报不了的,但是正如叶清酌所言,她可以提前做一些布置。
饶是瑾侧妃有心瞒下来,叶清然与二夫人的那件事情,却也仍旧很快就在府中传了开来,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原本叶清然在下人的眼中,都是文雅和善如神仙一样的人物,却突然闹出了这样的丑事来,众说纷纭,更多的都偏向着叶清然,说定是二夫人勾引了三公子。
二公子视二夫人为无物,二夫人虽然成了亲,丈夫健在,却也不过等于守活寡而已,这样的情形下,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便是不足为奇的了,毕竟,三公子那样的人,哪个女子能不爱呢?
最受打击的,却是柳叶。
柳叶是在去厨房拿东西的时候听到厨房中的人谈论才知晓此事的,将事情问清楚了,就连东西都忘了,慌里慌张地跑去了管家那里,管家不在,又急忙回了清风院。
苏婉兮正在屋中练字,门就被柳叶猛地推了开来。
柳叶面色苍白,见着苏婉兮就问:“你整日在世子爷身边侍候,那件事情你定然是知晓的是不是?”
“嗯?”苏婉兮一脸疑惑地望向柳叶,有些不明所以:“你说什么事?什么事我定然知道?”
柳叶低下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在苏婉兮对面坐了下来:“三公子和二夫人的事情,如今府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可若不是我方才去了厨房,只怕都还不知道。”
苏婉兮自是知晓她想要问的是这个,闻言,将笔放了下来,轻轻颔首道:“今日晨起,我侍候世子爷穿衣的时候,的确听到轻墨来禀报了此事。只是世子爷说,此事影响不好,让我莫要说出去,想来王爷和王妃都是有心要帮三公子隐瞒下来的。为何却还是这么快地就传了开来?”
柳叶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苏婉兮似是没瞧见一般,低着头喃喃自语着道:“只怕是二公子那边传出去的,昨夜听闻二公子发了大火,险些将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都给打掉了。”
“怎么会这样?”柳叶的声音极轻。
苏婉兮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我听轻墨说,昨夜是被赵侧妃和二公子抓了个正着,被抓住的时候两人连衣裳都没有穿,且都是清醒的,想来也都是在自愿的情形下发生的事情。虽然昨日在正厅审问的时候,二夫人一力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只说是她勾引的三公子。可是这种事情,素来是你情我愿的,二夫人即便是勾引了,还能强迫了三公子不成?”
柳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