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夫人,自小便被誉为京城才女。不如过来帮我这幅画题句诗?”穆仰止今日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袍子,这颜色甚是映他。面如玉冠,执笔而立,仿佛就是画中人一般不真实。
芙蕖夫人,那个看似温婉,实则刚毅的女子。如今何在呢?簌簌心中忽然想起这些,已经好久不曾想起了。
彼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呢?家中父母把女儿应当娇养奉为圭臬,自是百般宠爱。一干玩伴之中,属自己运气最好,得了芙蕖夫人的青眼,从小便有了才女之名。那时一片落花都能引自己落上半斤眼泪,现在想想都是奢侈。
还有哥哥那是唯一一个看上去对自己最坏的,也不大爱搭理自己,只是看见自己终日更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其实最宠自己其实是他。
“当年我不过是蒙芙蕖夫人错爱,现在多年未曾提笔,怕是随意提笔反倒会坏了公子的画。”当自己为下一顿发愁,为了一点食物去乞讨时,才发现自己以前那些春花秋月是多么无用的东西,如果那时候有人问簌簌愿不愿意用她的才气去换每日果腹,簌簌一定会毫不犹疑的问那人,什么才气什么名声,若是能果腹通通拿去便是了。
“那我拟好诗句,你帮我提上便可。”穆仰止说道。
“过来。”穆仰止看着还是站在原地的簌簌。
簌簌看他实在坚持,便也走到了书桌前,执起了笔。原来这穆仰止画的是一副雪中梅花图,傲雪寒梅,冰肌玉骨。画的确实还不错。
不过簌簌感觉穆仰止和她站的那么近,连衣袖都紧紧挨着,他身上那股墨香便更浓郁了,直往簌簌的脑门子了钻。簌簌紧张的连笔都要拿不住了,便偷偷的边上挪了一下。
可是穆仰止又靠了过来,也不知道无心还是有意。
簌簌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觉得自己应该说些话,打破这个奇怪的氛围。
“不知公子拟了什么诗?”
“不是我作的,只是题在上面也是应景。”穆仰止看着身边面如桃花的女孩,故意放慢了语速说道,“不如就题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穆仰止看到簌簌低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像是质地上好的瓷器。她耳边有几缕发丝飘了下来,穆仰止克制住心中帮她挽好的冲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清浅,上一次这么叫自己的事谁?”簌簌心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簌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忽然有一双手覆上了自己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穆仰止带着簌簌一笔一划的写下这句诗,最后落款二字——景行。
“这是我的字,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唤的字。”穆仰止忽然开口说话,他整个人从后面虚虚的环住自己,就好像自己被他抱在怀中一样。他靠的那样近,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簌簌的耳边,簌簌感觉有些痒痒的,甚至簌簌能感觉到他讲话时胸膛微微的起伏。
簌簌才感觉现在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正犹豫该怎么办之时,穆仰止便放开她了。
“我为什么要叫你的字。”簌簌便快速的站在一旁,小声的嘟囔道。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穆仰止反问道。
“我要求的?”簌簌惊讶的看着穆仰止,此人莫非魔怔了?
“你既然告诉了我你的小字,自然也是要我礼尚往来告诉你我的字。”穆仰止看着簌簌惊讶的样子,笑着回答道。
簌簌觉得今天这一会儿看见穆仰止笑的次数,比她进穆府以后统共见过他笑的样子加起来还要多。
簌簌觉得自己实在和他交流不下去了。咦,初见时的温润有礼,脸皮薄的好欺的他去哪了?
簌簌觉得一个男子若是这么对一个女子,那便只有一个解释——那个男子思慕这个女子。可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便觉得有些玄幻了。
倒不是簌簌觉得有人思慕自己很奇怪,而是那个人是穆仰止。没有任何过渡,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自己一个罪臣之女,他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自己身上图谋的呢?
“你是否在想,为何我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不立刻赶你出府呢?”穆仰止突然的出声,打断了簌簌的思索。
簌簌看他一语中的,言中自己心中所想,便也不掩饰,如实回答“确实如此。”
“你果然忘了。”穆仰止的眼睛暗了下来,语气里透出一丝自嘲的意味。
“难道自己以前与他相识?簌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而且自己并不认识任何姓穆的人家啊。”
“还是想不起来。”穆仰止问道。
最后还是九月过来说,年年回来以后看自己迟迟不归,便十分着急,打发她过来看看,这样才拯救了簌簌。
簌簌低着头,装作看不到穆仰止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和九月一起回了年年的厢房。
“簌簌姐姐,哥哥叫你干什么啊?怎么去了那么久,年年就要生辰了,你都不陪年年好好玩玩,我要生气了。”簌簌一进来,年年就连连发问,讲到最后故意把头转过去,不看簌簌,一副我很生气你快哄我的表情。
簌簌看这位炸了毛的小妞,心里觉得有些想笑,但是面子上得绷住,不然这妮子非得更生气。
簌簌安慰了年年一会儿,又答应等会府时允许她可以多吃一些零嘴,她才不再生气。
几日很